独我哥哥,他对家里的澡堂子生意毫无兴趣,却不得不每日在那里磋磨,实在苦不堪言。哥哥说……”
她忽地唤了个声气儿,嗓音柔了几分,身子前倾:“哥哥说,他已是将要成家立业的年纪,却连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他觉得自个儿比其他兄弟蠢笨,便想多读些书增长见识,唯有自己的脑子清楚了,往后才可为家里出一份力。他今日踢翻祖父的丹炉,也并非为了泄愤,实是没了法子,才想用这样的方式,令祖父祖母重视。”
“你哥哥当真这样说?”
“不敢有半句欺瞒。”
“唔。”
季老太太应了一声,再没说话,房中一时间静了。
季樱跪在地上,纵是有软垫在膝下撑着,也难免觉得乏累,才刚动了动,便瞧见季渊从罗汉榻上起了身,来到她面前。
“你现在还是你哥不?”
“嗯?”
季樱抬头看他,“什么?”
“你不是来帮你哥说心里话的么?若是话说完了,自然不必再跪着,你说呢?”
不等季樱答话,季老太太便先开了口:“三丫头起来罢,你哥哥的心思我晓得了。只是,今日这事将你也牵连在内,你就没打算替自己也分辨分辨?”
“不用了。”季樱真个爬起身,冲她粲然一笑,“最要紧是祖父祖母别误会了哥哥,至于我……”
她略一歪头,看看远处的季萝:“我没做过的事,就谁也别想栽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