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噗嗤一笑:“有人护着我,不是很好吗?就譬如现在,您分明心里恨我恨得牙痒痒,偏还得在这儿带着笑容我说话,连冲我嚷嚷一句都不能,您说气不气?”
温恒云脸上那仿佛坚不可摧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碎裂,嗓子里一滞,季樱手却已是拍在了门板上。
“早些去办您的正事吧温大人,再迟上一两日,只怕就要查到您头上了,那可什么都不赶趟了!”
说完这句,院门吱呀开了,季樱转脸对着温恒云露出个假笑,径自进了门。
……
不出三日,刘家的长子长孙便被从京兆府放了出来。
随之大白于天下的,还有他们对季溶和平安汤的诬告。
大将军府消息来得快,刚刚收到风声,陆夫人便已是欢天喜地地在家张罗了起来,置办了宴席将季溶和季樱父女俩请了去,说是好好好儿地庆祝庆祝,去去晦气。
“还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事情突然就大转变。”
陆夫人拉着季樱絮絮叨叨地同她讲事情经过:“京兆府外头都贴出布告来了,说是平安汤牵扯此案纯系诬告,你爹可算是把这块压在心头的石头甩脱了!至于那刘家人,更是离奇,竟是安然地就出来了,你倒说说,那温恒云究竟用的是什么法子?”
“这我哪能知道?”
季樱冲她甜甜一笑:“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招,您也不怕我晓得了,往后也跟着学坏?”
“啐!”
陆夫人拍她一下,说话间,陆星垂打外边儿进来了。
一瞧见他陆夫人便没好气,将季樱一扯:“别搭理他!我还打量着,这封了将军,往后在京城谋个职做也就罢了,结果可倒好,竟给配去了照州军府!离京城那么老远,往后这家里还指望得上他?”
季樱抿唇笑了笑,与陆星垂对视一眼,没说话。
两日前任职令下来,陆星垂给外调去了照州军府任折冲都尉,半个月后便要启程,这一去,最少也是两三年。
这事儿实则怪不到陆星垂头上,可陆夫人孩子气上来,看他就是不顺眼,这会子便扭过头去骂他:“你是没长嘴?便不能与人商量商量,给你个京官儿做?偏要去那山长水远的地方,一年能回来一趟,我都要求神拜佛!”
说着话便又急吼吼看向季溶和陆霆:“你两个就只晓得吃酒!只剩半个月了,咱们两家那桩大事不赶紧定下来,可就最少得要等到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