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问一句,究竟定不定?”
“定定定。”
季溶手里端着酒杯,很不走心地应了一声,斜眼瞧瞧陆星垂:“我就是觉得有点亏。我闺女,拢共也没和我在京城呆上几天,这一定下,依她的性子,怕是要一同往照州去了。”
“亏什么亏?”
陆夫人眼睛都瞪圆了:“又不是榕州那冯胖子,也就是三两年的事,等星垂调回京城,你还担心见不着她?只怕时日长了,你还要烦呢!明儿我便请人去你家里提亲,这两日咱们抓点紧,该走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快快地把日子定下来,等到过年那阵儿,让星垂告个婚假回来把正事办了,他们小两口便好一同去照州。我虽是不舍,但他二人在一处,总让我心中安稳些。”
她只管一个劲儿地安排,两个男人只有点头的份,一回头见季樱同陆星垂两个在旁边,忙着挥手驱赶:“我们大人商量正事儿呢,你们在这里听什么听?出去出去,若无事,便两个去园子里逛逛去!”
不由分说,将他二人赶了出来。
季樱与陆星垂满面无奈,唯有真往园子里去。
入了四月,连夜风都不凉了,空气里全是草木香,两人并肩走了一段,陆星垂便道:“你父亲这事儿了了,接下来预备做什么?”
“我二姐姐五月成亲,得早些回榕州,何况我爹这事儿,让我祖母提心吊胆那许久,总要回去让她老人家放心才是。”
季樱仰脸对他笑:“横竖你要过年时才能回京,我在榕州住上半年,多陪陪祖母。”
“唔。”
陆星垂点了点头,便听得她又问:“你半个月之后,便得启程?”
“是。”他于是又点了点头,“既是任职,总不好太过拖延,我虽自小习武学兵法,却从未曾正经在军营里生活,免不了要适应一阵,早些去,没坏处。”
说到这里,他略略停了一下,往季樱脸上一瞟:“你……可要送我?还是在这之前便回榕州?”
平日里一向沉稳的人,这会子瞧着竟有些惴惴,季樱不由得好笑,歪了歪头:“这几日还有那许多繁杂事体,怎能说回榕州就回?到时候我自是送你的。”
陆星垂一时没言语,过了片刻,垂下眼,低低嘀咕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
季樱没听清,皱了一下眉:“堂堂明威将军,说话怎么跟蚊子哼哼似的?”
“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