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知道她在等他,等他平平安安回来,等他践行自己的诺言。
一定。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江城的春天乍暖还寒,经历了一周的淅淅沥沥的小雨后,终于迎来了开晴的时日。
满城柳絮飞舞,飘摇在暖融的阳光下。
从舞团出来后,行走在人行道上,棠宁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应该是对柳絮过敏。
按照既定的路线来到他的公寓后,棠宁照例给那盆盆栽浇水。
阳光盈盈,照耀在盆栽的嫩苗上,像是跟这春日一样,焕发着勃勃生机。
她亦然沐浴在这春日的暖阳下,浑身如同镀了一层金光,眼睫齐刷刷的,跟金色的小扇似的。
棠宁弯了弯唇,流露出一抹苦笑。
她想,凛冬已过,连盆栽都发芽了,程怀恕也快回来了吧。
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棠宁又把那本相册拿出来翻,回顾这他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翻到最后一页,棠宁才发觉这张照片正是她跟程怀恕在程家别墅除夕夜合照的那一张。
上一回她都没有翻完,只是在知道是那天是程怀恕生日后,就急不可耐地想给他过生日。
曾经她以为丢掉的幻想,原来是换了种方式被他妥善安放。
棠宁咽了咽口水,合上相册,微微阖眼,如同咽下去一口包着玻璃渣的糖。
以至于听到门铃声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是程怀恕回来了吗?
她手脚无措,趿着拖鞋就去打开大门,神色里充斥着满满的希冀和期盼。
然而希望在开门的一瞬间落空。
空降旅里的新兵过来给她送来了一封信。
棠宁双手接过,目光瞥到上面的标题时,才知道自己收到一封程怀恕写的遗书。
作为中国特种兵,他们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在刀尖上嗜血。
空降旅突击队里全员都写过一封绝密遗书。
新兵为难地开口道:“临走前,程少校说如果他半个月还没回来,就让我把这封信交到你手里。”
“我不看……”棠宁目光呆滞了一瞬,擦拭着掉下来的几滴泪珠。
她泪光泛泛,却动作利索地将所谓的遗书折叠起来,随后将之揣在口袋里。
程怀恕还没回来,又不是确定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