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望月的话,徐大太太本要同意,一想,又摇头:“你问不到什么,亲家老爷在外做事,难道还会特意写信回来告诉她一声不成?罢了,再等几日罢,你哥哥先前写了信来,亲家老爷的巡查了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望月听了在理,没办法,只好勉强再忍一忍,但她不想回去隆昌侯府,徐大太太劝着她:“你婆婆已经不高兴,你还总往娘家走,看在你婆婆眼里,岂不是在跟她赌气?更该不舒服了。”
她心疼女儿,又保证:“你放心,你哥哥一到家,我立刻就问他,然后告诉给你。”
望月被连哄带劝地,无计可施,只有满肚子委屈地回去了。
好在徐尚宣的信不是空话,过去没几日,八月初,他真的回来了。
他这趟是远行归来,依礼该先拜父母,所以他没跟着岳父去于家,在城门口就分了手,直接先回自己家来了。
徐大太太大半年没见到儿子,这一下如天上掉了只凤凰,欢喜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一边赶着叫人备水备饭,一边一叠声问了许多问题,恨不得徐尚宣把在外的每一天都描述一遍才好,同时又心疼着儿子黑了瘦了。
徐尚宣黑是真的,他整个盛夏是在外面过的,风吹日晒,一张脸黑得发亮,瘦就没有了,他的身材还是如在家时一般壮硕,总的来说,他从外貌上不再像书香人家的子弟,就是个很糙的大汉。
倒也难怪徐大太太心疼他。
徐尚宣自己对此无所谓,一气连灌三杯茶水后,一抹嘴,劈头就问徐大太太:“娘,大妹妹和三妹妹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这一说,徐大太太想起来女儿的事了,忙先反问他:“亲家老爷怎么参起自家人来了?这可是坑苦了你妹妹!”
“谁知道跟他是自家人啊!”徐尚宣很干脆地一摊手。
徐大太太道:“怎么不知道——”
她直着眼,忽然反应过来了。
望月嫁到隆昌侯府是在徐尚宣外出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他跟着于星诚满江南跑,居处不定,没办法给他寄信,而一般的婚嫁事不会无端传播到那么远,徐尚宣也没法从别人嘴里听说,以此时信息的获取程度来说,他不知道妹妹的婚事有变动是很合理的事。
他这个徐家长子都不知道,于星诚更不会知道。
所以,这件事竟好似是阴错阳差下发生的,徐大太太心里原来还责怪着于星诚,这下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