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同知事前一点口风未漏,我家大人只当此事无可挽回,国库拨不出赈灾银子,只能地方上自己想办法。
我家大人想着粮食却不是能凭空掉下来的,无论如何许同知是翻不了身了,哪知道……哪知道……”
贾昌冷笑一声:“先时我收到他的书信,还当此次定然能将姓许的小子打到泥地里,现在倒好,不但没打到泥地里,还让他翻身了!今早圣上还在早朝的时候当众嘉奖了那姓许的小子。”
圣上当时还问了许棠:“这许同知,朕记得好像出自许爱卿门下?”
贾昌看到尚书令许棠那得意的脸,禁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当初这姓许的小子可未见得受你老小子的爱重,不然我何至于想着要招来为婿?
他与许棠素来不和,延揽许棠门下士子,自然也是有选择的。
许棠与今上谈了几句许清嘉的人品才干,皆是溢美之词,完了当着早朝文武百官的面,似乎颇有几分遗憾:“当初为臣也瞧着这许清嘉确是有才干之人,可惜与中书令家的千金亲事没成,不然如今为臣与中书令可都是算是亲家了!”
朝堂之上,许棠一系的官员皆窃笑,贾昌当堂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揪光了许棠的胡子!
这只是朝堂之上一个小小的插曲,引的君臣一笑。
但在贾昌心里,就是巨大的侮辱。
若非许清嘉拒婚,何至于他堂堂中书令,成为了满堂文武的笑料?
还有许氏一系官员小声耳语:“中书令后来招的姑爷可就不如许清嘉有才干了。”
马周如今还窝在秘书省做个正八品的校书郎,连政事的边都没摸着呢。
贾昌回来之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他这里如火上浇油,许棠今日下朝回家却神情气爽,在书房里坐了坐,又问了府中幕僚,这几年可有云南郡送来的年礼。
那幕僚还不知朝堂上的事情,翻了翻只道:“倒是有个曲靖县的县令送的年礼,向老大人请安的,说是老大人座下弟子。”
“可还有别的?”
那幕僚素来得许棠信重,因想到许棠座下弟子派往云南郡的除了曲靖县的汤泽,另外一位官升的倒是很快,只不过那一位……当初可不得老大人喜欢,寒门学子无甚根基,人又过于狷介耿直,不懂阿谀,当真可惜了。
难道……老大人问的是许清嘉可有送年礼来?
“倒是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