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到一声狗叫从身后传来,顿时直起身子,两条长胡子一抖一抖,脸上表情臭臭的。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跟在大黑身后出现的人,眼睛快斜上天,一脸不高兴。
陶白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性子,言外之意是嫌她来晚了。
跟往常比是有些晚,她笑了笑:“睡了会儿觉。”说完背着背篓过去帮他捡板栗,刺刺的圆球让大黑怕得要死,一下蹿出去老远。
陈笃清见她一脸困意,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个女人又让你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师傅……”陶白无奈地叫了一声。
老头冷哼一声。
提起沃梦,老头嫌弃的板栗也不想捡了,背着手去一旁看木头。陶白也不理他,等他一个人气够了,她也捡了半篓子板栗。
下山的路上老头也不跟她说话,大黑没心没肺地在树林里窜来窜去,这里咬两口哪里闻两下,偶尔抬腿在树上撒尿标记。
回了家,老头看见堂屋木桌上放着的补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背着手直接去了工作室。
陶白去把菜园子里的菜浇了水,才洗干净手,换了一双鞋,也去了工作室。
六七十平的工作室十分宽敞,夕阳从大开的窗外照射进来,一室暖黄。
好几件精美的成品被陈笃清跟丢垃圾似的随手丢在桌上,陶白把它们挨个扶正,忍不住吐槽:“师傅,你能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作品。”
“这些都是废品,废品爱惜来做什么,都是要扔的。”
陶白拿起桌上那个雕功精美栩栩如生的“嫦娥飞天”细细观摩。原木虽然采用的是沉香木的边角料,但木纹细密,纹理十分漂亮,角料虽有瑕疵,但在师傅出神入化的雕功下却瑕不掩瑜,而这般精湛到几乎完美的作品,在师傅眼中竟然只是一件失败品,尽管知道他在细节方面有多苛刻,陶白还是有些咂舌。
“只要有一点瑕疵,都是一件失败品。”陈笃清说。
陶白每次听见这句话心中都无比震动,她师傅把日子过得多糟糕,木雕手艺就有多精湛。
在陶白心里,她师傅就是国家级别的工艺美术大师,当然,她师傅自己是不承认也不稀罕什么称号,他说以他老人家的成就与名气,一句大师岂不是配不上他。
嗯,老头骄傲着呢。
陈笃清工作起来简直可以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这几年还好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