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狼狈。脸上的表情,剥开的心,还有沉重的心情。
他该以怎样的姿态和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从瑞阳到关丘这段距离开快车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可从高二到现在,隔的却是十年。
十年,几千个日日夜夜,光是想想都让他心脏发疼。
原本张牙舞爪的陶墨霎时安静下来,他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你真的喜欢我姐吗?那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啊。”
许斐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把陶墨送去学校,下车前,陶墨说:“对不起,我刚骗了你,我姐好像,一直在喜欢你。”
车门关上。
许斐的目光落在人来人往的三中校门,他表情有些恍惚,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一中的校门与面前的景色交叠,泛黄的旧相片也变得色彩鲜明。
陶白提着水果去了师傅哪儿。
老头正在院子里松土,大黑懒洋洋地趴在树下,见她来了,抬头奶声奶气嗷了一声。
“师傅。”陶白推门进来,叫了他一声。
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手上,语气含着一丝小期待:“买什么了?”
“放弃吧,”陶白提着手里的葡萄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没给你买蛋糕。”
老头冷哼一声,举高锄头挖了一捧土。
“有三高的人啊,就别整天妄想着吃甜食了。”
“老头我哪有三高!”
陶白不理他,把袋子戳了个洞,提着葡萄去旁边的水龙头下冲了冲。从后山引进来的山泉水清澈透亮,被阳光一照折射出一道银光,见了就让人心情好。
洗干净后陶白也不叫他,自己拖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吃,见他举着锄头只往一个地使劲儿松,跟泄愤似的,咽下果皮,说:“旁边也松松,那边儿漏了。”
“你给我住嘴,还指挥起老头我来了。”老头哼,“不孝徒弟,吃葡萄也不叫我,大黑,给我把她撵出去。”
大黑抬头“嗷”了一声,随即又趴了回去。
陶白把葡萄往他面前送了送,笑道:“大黑可是我抱来的,跟我最亲了。”
“汪。”大黑摇了摇尾巴。
老头被他俩气个半死,一把丢掉锄头,抢过她手上的葡萄走到老树下:“去把我的躺椅给我搬过来。”
陶白轻笑一声,去堂屋把他的老人椅给他拖出来。陈笃清躺在躺椅上,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