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朋友,除了埋葬着她的母亲,除了关押着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外,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瑞阳。
黑色的宝马穿行在夜色中,陶白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前面的司机,轻声问道:“一中还在吗?”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是许斐派来接送陶白的许家远房亲戚,已经带着陶白在瑞阳市区绕行好一会儿了:“是以前的老一中吗?还在的,不过分区后高三和部分高二的都搬去了新校区,学生少了很多。”
说完,他拐了个弯往老一中的方向驶去。
晚风从窗外涌入,拂起陶白的发,露出她怀念的眼。
当一中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野,她终于在一片陌生中找到了记忆中的熟悉。
在这一刻,陶白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中已经破败,校门变得陈旧,历经风吹雨打的保安室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曾经的白墙已经掉了颜色,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蔓藤。
这个承载着她青春暗恋和喜怒哀乐的地方,已经老了。
“隔壁十四中倒还是跟以前一样,听说十四中的校长就等着老一中彻底关门好接手扩大学校呢。”年轻司机说道。
十四中当年在瑞阳便是出了名的豪,如今看来豪气依旧不减当年。陶白笑了笑:“如今留在旧校区的都是高一的学生?”
“还有几班拖后腿的高二学生。”司机嘿嘿笑了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就是被留下的高二学生。”
资源分配向来如此,好的学习环境都是留给更有希望的那一批。
“您要看看新区吗?”他从车内后视镜往后看,许先生算起来也是他半个堂哥,不过他可不敢喊陶白堂嫂,他们这房已经快出五服了,难得许先生没有嫌弃他们这些亲戚愿意拉一把,他不太敢攀亲戚,“新区离这里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好,那麻烦你了。”陶白对他笑了笑。
“不麻烦不麻烦。”从在机场接到许夫人,她就一直没怎么说话,他也不太敢搭话,现在可算见她笑了,他心里也放松了不少,“我叫许宪,您如果不介意就叫我的名字吧,许先生让我这几天跟着您给您跑腿。”
“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许宪笑了两声:“不辛苦,应该的。”
“新一中是三年前建好的,面积比老一中大了一倍。”车子以缓慢的车速行驶在路上,到了新一中,许宪把车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