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这个刚来几天的新人如何便入了这老头的眼,不依不饶不肯放过。
半晌她叹了口气,道:“是,学生认为,四皇贺圣寿送骊马,本就不对,不可能讨皇帝欢心,本就无需费神应对。”
一言出众人哗然,林韶一脸不屑,看了样似乎想跳过来辩论,被林霁死命拉住。
“哦?”胡先生笑得意味深长,那笑容看在熟悉他的学生眼底,都在哀悼凤知微胡言乱语,以后怕是真的不能上这政论课了。
“骊马出自我北方邻国大越,但在大越,也是极其稀少的名种,非皇亲国戚不可得,便是往年贡品,也难见此马。”凤知微垂下眼睫,“而厉帝末年,国内不靖,战乱纷起,大越蠢蠢欲动,不再服从大成朝廷管束,陈兵边境,不断叩边,两国局势一触即发。”
“而四皇,呃……据您刚才意思,就是为了镇服大越,才远赴边关的。”
凤知微说完,静静一躬,坐下。
满堂人还在怔着,不知道她这没头没脑两句话什么意思,有几个人有点明白了,露出恍然的眼光,大部分人还懵然着,林韶嚷嚷:“说了半天说了什么?莫名其妙!”倒是林霁再次拉下了他,转头看着凤知微,露出惊异和深思的表情。
凤知微垂目敛眉,毫无火气——她从不和白痴一般见识。
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大越和大成交恶,双方商家互市一定已经断,边境封锁,这名马从哪儿来?又是怎么过来的?再联想到四皇镇守边关,手握重兵,面对大越,而这马只有皇族才能用,这其的深意,仔细想来,怎么不会让人毛骨悚然?
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皇帝耳边轻描淡写提醒一句,皇帝如果不联想到握兵在外的四皇和大越皇族勾结,她就不姓凤。
哪怕四皇这马来路正当也没用,领兵在外的皇,向来是皇帝最易猜忌的对象。
堂上胡先生不动声色,眼神审慎。
“那你觉得,刚才诸位的建议如何呢?”
胡老头居然还不肯放过她……
凤知微叹了口气,逼上梁山幽怨的答:“寻更好的礼,不过是个笨办法;在马上做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保不准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皇推入陷阱,至于半路杀了那马——先不谈容易与否,一旦事情暴露,传到厉帝耳,就是罪在欺君诅咒皇帝,罪名可比送错礼严重得多——那马不管厉帝意不意,那是寿礼,寿礼被毁为大不祥,没有哪个皇帝不介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