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发一言。他知道这番话远没有说完,这个人在黑暗中压抑了三十年,想来必定有太多东西烂在了心里,现在是这些腐朽最后现世的机会了。
“就算是面对着这样的天,他仍然说自己很幸福那时候我看着他那么个笑法,真是很想往他脸上来一拳。”梁秋顿了顿,“即使到今天、三十年过去了,我依旧没能想通他那天所说的‘幸福’的含义。果然是够恶心人的一个畜生。”
“你这些年所做的事,就是为了破解那句话么?”江桦出声问道。
“与其说是为了那么做,不如说是只能那么做。”梁秋耸耸肩,“从战争结束之后,我就已经失去了一切,那些有的没的我已经受够了。说到底,谁都想追求幸福,那为什么有些存在就活该被排除在外?”
“你最终也没能走出过去。”江桦说,“被接纳的机会一直都存在,外界没有遭到那个地步,被束缚的只是自己的想法,去主动躲开了外面的世界你恐惧着背叛,但最后是你自己背叛了所有人。”
“呵,都这时候了你倒要来同情我?”梁秋露出一丝冷笑,“省省吧,我还没落到需要被人安慰的程度。这么多事情看过来,早已没有什么东西能叫我害怕,原兽也好、那些当官的也好、或者生生死死也好,对我来说都只是一样的玩意,所谓的孤独背叛之类更是个笑话。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上、在其他人的身上,我更乐意去相信自己。”
“直到现在你还是这么想么?”江桦低声道,“这时候回头的话,你本还有机会。”
“我所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去吃回头草。即使没有‘终极’没有资源也一样。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该见的东西我也见完了,所以我懒得为了多活几年去说些口是心非的漂亮话。只要我还能拿起武器,到最后一刻我也会选择和他们为敌。”
语气听不出一点动摇,依旧是这个男人的风格。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没有人能劝服他,换了如今的自己还是如此。
“从前我以为你也会走上这条道,但我错了,驱动你的从来不是勇气,而是恐惧。”梁秋的话却没有说完,接着偏过眼瞥向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捍卫自己所能拥有的东西。所以你不会去侵略,所在意的只是那些人是否还在身边只是单纯的,在恐惧着‘失去’罢了。”
江桦和那目光相接,从中读出的意味尽是无可奈何。这个男人依旧对他了如指掌,这么多年的隐秘只在一语间被点破,但不同的是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