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你是不是不脱!”
宁妃仍然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贞宁帝捏住她的手臂,一把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朕让你侍寝,你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朕碰你一下你就跟被针扎了似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妾不敢。”
宁妃哑着喉咙应了一声。
一阵闷雷降顶,窗外的蓝闪将屋子照亮的那一瞬,贞宁帝忽然觉得,枕边那张姣好的容颜,此时竟然有些狰狞,他猛地翻身坐起,将榻边的灯移到宁妃的面前。
“杨姁。”
他看着宁妃的脸,低唤了一声宁妃的名讳。
“朕怎么你了,你今日这般扫朕的兴。”
宁妃睁开眼,“妾什么都没有做,是陛下忘了,妾从前侍寝一直都是这样,陛下从未让妾自己解过衣裳,陛下从前碰妾的时候,妾也如今日一般惶恐。陛下问妾怎么了,不如问问陛下自己,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你是说朕对你多心了?”
“如若不是,陛下为何要羞辱妾。”
“朕羞辱你?”
皇帝逼视宁妃,“朕让你侍寝是羞辱你?杨姁,朕忍了你十年了,由你是什么冷淡性子,朕都没说什么,你今日对朕说出这样的话,是半分情意都不想要了吗?”
“不敢要了。”
宁妃仰起脖子,“疑心即可定罪,妾的妹妹当年如是,妾今日亦如是。”
她先发制人,把贞宁帝不愿意提起的事剖了出来。
贞宁帝听完这句话,胸口上下起伏,几乎是颤手指向榻边,“你……你……给朕跪下。”
宁妃依言站起身,在榻前向贞宁帝行了一大拜。
那副柔弱的美人骨,入眼仍然令人疼惜,然而却因为姿态过于绝决,反露出杀情断义的锋芒。
贞宁帝不由一怔。
“宁妃……朕……”
宁妃没有让他再说下去。“陛下,妾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世上人欲似天般大,即便您是君父,也同样困于凡人之境。您今日这样对待妾,已经算是余有恩情了。但妾入宫十年,从未行过逾越宫规之事,身清心明,宁可受死,也不愿受辱。污蔑之语,已伤及妾与陛下的根本,妾恳求陛下罢黜妾的妃位,与三百宫人同罪。”
贞宁帝拍榻喝道:“宁妃!你对着朕说这样的疯话,你想过你的儿子吗?”
宁妃抬头:“身为陛下的儿子,易琅有一日辜负过陛下吗?”
“……”
贞宁帝肩膀猛地颓塌下来。
臂儿粗的灯烛烧出了层层烛泪,暴雨不断地推搡窗栓,宁妃将手交叠在膝前,继续说道:
“内阁希望他读的书他都读了,陛下要他识的孝道,他也识了,他还不到十岁,却在君臣之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人对妾说过,不论他会不会继承大统,他都是国之将来,所以,妾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怨怼告诉他一分,平时除了饮食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