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受过邓瑛的礼,抬书指向榻边的椅子,“厂臣请坐。”
“奴婢谢殿下。”
杨婉让合玉端了一碗凉草汤给邓瑛,自己则在易琅的床边坐下,拢了拢易琅裹在身上的被子,对邓瑛道:“这汤原本是殿下的,解春燥好,结果殿下前两日喝多了……”
“姨母!”
易琅的脸刷地红了,杨婉忙笑道:“是是,姨母不说。”
邓瑛伸手接过汤水,朝易琅道:“谢殿下赏赐。”
易琅问道:“厂臣,昨日你为何没有来。”
邓瑛弯身应道:“臣有负殿下恩典,请殿下恕罪。”
易琅有些尴尬:“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不用请罪。”
“是。”
杨婉看着这两个久未见面,各自矜持人,笑着向合玉道:“你去把昨日罗御医留的药取来吧。”
说着撩起邓瑛的袖子,对易琅道:“殿下不是要问他书吗?哪一本,姨母去给你拿。 ”
易琅看着邓瑛的手臂,“算了,等下回去书房我再问他。”
说完低头继续翻他的书。
邓瑛抬头,轻声问杨婉,“殿下怎么了。”
杨婉凑在邓瑛耳边道:“他拉了一天的肚子,这会儿一点都不开心。”
邓瑛听完不防笑了一声。
“姨母你们在说什么。”
杨婉抬起头,“不告诉殿下。”
“为什么?”
“殿下和厂臣不也有话不告诉姨母吗?”
这话说完,邓瑛与易琅互望了一眼,双双不吭声了。
合玉取来药,帮着杨婉一道替邓瑛上药,“督主,我瞧着您的伤比上月严重得多了。”邓瑛缩了缩手腕没出声,合玉又去移来了灯,对杨婉道:“姑姑看看,这里肿得都青了。”
杨婉点了点头,“我看这副东西倒像是换得轻了一些。”说着抬起头,“谁帮你求情了吗?”
“子兮向白尚书求了情,前日换的。”
杨婉低头,“那怎么反而伤得厉害了。”
邓瑛欲言又止,易琅忽道:“是不是为了照顾白大人?”
杨婉回过头诧异道:“殿下怎么知道。”
易琅看了邓瑛一眼,把头往被子里一缩,不再出声。
杨婉放下药站起身,对二人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对我老实一点呀。”
“对不起……”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杨婉摁了摁眉心,有些气又有些想笑,见邓瑛坐在那儿有些无措,只好蹲下身,重新托起他的手腕,“阁老的身子怎么样了。”
邓瑛听杨婉的声音还算平和,这才敢开口,“腿脚肿得厉害,牢里湿冷,这两日又添了些肺疾。但阁老要体面,即便这样也不让其余人近身,我自己……手脚不是很方便。”
杨婉垂眼道:“阁老肯让你照顾他啊。”
“嗯。”
杨婉笑了笑,“那过几日我能去看看阁老吗?”
邓瑛低头看着杨婉,她已经卸了晚妆,鬓发也有些散了,细绒绒的碎发在炭火烘出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