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拂动。
“跟我一块去吗?”
他轻问道。
“对。”
杨婉抬起头,“跟你一块去,你已经够累了。我横竖是闲人,如果阁老我不嫌弃我,我也想尽点心,如今这种境况下,不论谁送东西去厂狱都不好,就我去没什么。”
“好。”
邓瑛刚应下,忽听易琅在榻上唤他,“邓厂臣。 ”
邓瑛起身道:“奴婢在,殿下请说。”
易琅道:“把我姨母照顾好,白阁老……很严肃。”
邓瑛不由笑了笑,拱手揖道:“是,奴婢明白。”
杨婉与邓瑛一道走出易琅的寝殿,月正上中天,合玉笑呵呵地捧来一叠饼,“督主要走了吗?”
“是。”
“尝一块我们的饼再走吧,明日是二月二中和节,督主那里的粗人们肯定想不到备这些。”
邓瑛有些迟疑,杨婉接过饼掰了一块递给邓瑛。
“吃一点吧,我还有一样吃的要给你。”
说完朝合玉看去,合玉会意道:“是,奴婢这就替姑姑去取。”
邓瑛低头咬了一口饼,饼是用白面和油摊的,一咬酥皮便粉了,邓瑛忙伸手接住饼屑。
杨婉笑道:“你吃个东西也这么仔细。”
邓瑛道:“你给我的,不想掉了。”
正说着,合玉取来了麻糖,杨婉接过来递到邓瑛手中。
“用你给我的钱买的,我买了三包,我自己留了一包,给了殿下一包,这包给你。”
“婉婉你爱吃甜的东西吗?”
“以前不喜欢,但现在很喜欢,生活就是要甜甜的。”
说着踮起脚,用手沾了沾邓瑛嘴唇上的饼屑,“回去吧,殿下今日不太舒服,我就不出承乾宫了,我明日备一些东西,嗯……药,衣物褥子什么的,给阁老带去。”
邓瑛道:“婉婉,银钱够使吗?”
杨婉笑道:“你放心,清波馆经营地很好,以后你想吃什么,穿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不要。”
他一本正经地拒绝杨婉,那模样憨得有些可爱。
杨婉迎着晚风望向他,“邓小瑛,每日坚果要吃,麻糖也要吃,面也要吃,跟我在一块,就是吃吃喝喝的,不管有没有钱,不管别人怎么对我们,我就是要该吃吃该喝喝,花钱治病,好好养生,我赌你能活一百岁。”
她说完冲邓瑛比了一个“一”。
“我回去了,才上了药,你一定要慢点走。”
过了二月二,天气开始回暖。会试在即,各省应考的举人汇聚京城。
东公街后面的昌和巷一向都是考生落脚的地方,此时各个客栈都是人满为患,礼部不得已,只得向皇帝奏请,在鼓楼后面临时搭建棚舍,供迟来的考生临时租住。
滁山和湖澹两个书院的考生,大多都住进了棚舍。
虽然还在二月,棚舍里的气味却不大好闻,考生们都坐在外面的场院里温书,有几个人从考市回来,一脸失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