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都有些发愣。
白色的蜡烛装在透明的玻璃柱里,火焰在昏暗中闪烁。
宁虞弯腰下意识想捡,可身子才刚探出去,第二个杯蜡已经闯进他的视线。
旁边的地上还散着几瓣玫瑰花。
继续往前,蜡烛一个挨一个,从门口蔓延顺着上二楼的扶梯摆了整整一路,每一级台阶都有。
——宁予年为了让外面看不见,特地把客厅的遮光帘关上了。
这里墙上、桌上一切一切装饰着这个屋子的艺术品都在橘光里蒙上面纱,光影流动,半掩着面跟人打招呼。
黎淮在这幢洋房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这里浪漫多情,引人入胜。
不想用也知道是谁搞的。
但宁虞刚想回头,黎淮已经擦着他的肩膀走进烛光里,片刻没有停留地顺着蜡烛上楼。
宁虞想问那个人是不是在家,那个人知不知道他今天会来,但话到嘴边,却又连呼喊黎淮名字的声音都截停在嗓子眼里。
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仿佛在说:
不想自取其辱就别出声。
黎淮不出所料跟着蜡烛进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纱帘飘荡,整个屋子浇满了月光,大捧大捧的白玫瑰安静铺设在书桌上,床上则更夸张。
正中央两只不知是用睡袍,还是浴巾折出来的天鹅交颈相依,墨水在它们“额骨”突出的地方点着两个眼睛,凌空拼成爱心的形状。
翅膀做出羽毛纹路,层层叠叠向两侧舒展着,一朵朵完整的红白玫瑰被填充在呈船型的天鹅背上。
左边那只盛避孕套,右边那只盛润滑剂,正前面的床单上还放着张卡片,留着潇洒的英文连笔。
-“haveagoodnight”
无疑,宁予年回来过。
但现在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个的署名:“yourrooooommate”。
宁虞现在简直“室友”过敏,好像每次这人总要弄出点“礼物”:“这些都是他搞的?”
黎淮却对着卡片上浮夸的一串“o”忽然笑出声,完全能想象宁予年干完一切,满意站在门口欣赏自己杰作的蔫坏模样。
宁虞越想见他,他就越不让宁虞如愿。
“也没别人了。”
黎淮不掩饰的笑意让宁虞的脸色终于黑成锅底,抬手就想扯了床上那两只“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