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放在玄关的皮鞋都没重新进来换。
明知道大门密码,却就这样合理又识趣地走了。
黎淮大概在客厅沙发对着墙上那副临摹的盛开的杏花发了两分钟呆,余光里是还躺在茶几的红与黑,他很快拨通宁虞的电话。
当时是晚上凌晨四点半。
宁虞被来电吵醒,看到屏幕上黎淮的名字还愣了一会,传进话筒的嗓音嘶哑低沉:“怎么了?”
黎淮开门见山:“你说你之前有个养女叫宁予宁?”
宁虞自己的名字取自“四方无虞,予一人以宁”,所以养女自然而然取了“予宁”。
宁虞大半夜被他没头没尾的话问蒙,缓缓从床上撑坐起来,薄毯从赤|裸的胸膛滑落:“是有个养女叫予宁,怎么了?”
“她现在多大,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他今年二十六,兄弟姐妹是什么意思。”
“她在孤儿院有其他哥哥或者弟弟吗?”
黎淮问得更精确。
肖波波跟宁予年签合同的时候见过他身份证,宁予年今年二十八。
宁虞顿了一下:“他没有别的亲人,是孤儿,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黎淮再次没答话:“有她照片吗?”
他在一号别墅住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类似相册的东西。
宁虞瞳色顿时就深了,缓缓舔了下下唇说:“没有照片,他离家出走以后,照片就全烧给他妈妈了。”
黎淮在电话那头静了良久,应下一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掐了。
宁虞心里那颗因为查不到黎淮室友埋下的怀疑种子,终于发芽。
他坐在黑暗里握着手机陷入沉默。
黎淮行事不可捉摸归不可捉摸,但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打来问这些。
宁虞径直找出小司微信。
-“上次到洋房拍照的人查到是谁了吗”
消息发完,枕边传来一声轻巧的低笑:“活该。”
陈密这么久以来,一直以为这两人心意相通。结果原来宁虞跟他没什么分别,都是工具人。
那就谈不上什么怨啊恨的了,心里只有痛快。
当时他拿了黎淮情人的钱慢吞吞从林荫路出去,宁虞的车果然停在路口等他。
“住在一起的人见到了吗?”
宁虞倾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