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现在的松溅阴看起来很可怜——根据“反派苦衷”定律,说不定他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但那又如何?
你悲惨的往事永远不是加害另一人的借口。
事到如今,盛鸣瑶已经完全平静:“松溅阴,你总是这样自负。你凭什么以为我愿意?”
“我嫌旁人脏呵,谁能脏得过你?”
松溅阴脑海中所有的幻想全部在怀中人冷漠厌恶的表情下戛然而止。
“松溅阴,你能不能放过我?”
出于意料,松溅阴听到这些话时,没有生气。
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放过你?”像是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一般,松溅阴喉咙里竟溢出了一丝迫不及待的笑意:“不可能的,盛鸣瑶,我劝你及早放弃这个念头。”
“无论——”
“对了,孩子是我杀的。”
所有温柔表象尽数被这句话撕裂。松溅阴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后,周身不自觉溢出的威压已经将盛鸣瑶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那日我想起来了。”
盛鸣瑶也冲着松溅阴一笑,恰似罂粟花开。
浑身上下的鲜血似乎都迫不及待地向外涌出,在发现了口腔这个出口后,所有鲜血都争先恐后的想要逃出生天。
盛鸣瑶苦中作乐地想到,这还真的应了那句字字泣血。
“我很爱孩子,很爱很爱。”盛鸣瑶猛然道,“但我更恨你,松溅阴!”
这一声控诉因为鲜血到是更多了几分悲凉的味道,凭白为盛鸣瑶添了几分艳色。
多可笑啊,她是如此恨他,而他居然还心心念念要救她。
“所以我求那个人,如果你没有在一炷香内赶回来的话,就让那个人杀了我——包括孩子。”
一炷香之内。
松溅阴后知后觉地想到,如果他当时没有听从朝婉清的话
盛鸣瑶仰头看着松溅阴空白的神情,到是真有几分可怜他了。
永远认不清真相而妄图粉饰太平,这样的人委实可怜极了。
“松溅阴,你不应该恨任何人。”
“你该恨你自己”
盛鸣瑶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眼前所有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雾,她只最后说了一句话。
“松溅阴,你根本不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