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走过这片竹林,两人都分外沉默。
谁也未曾开口,这段路程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竹林的出口。
本来这片竹林就并不大,盛鸣瑶在入口的迷阵前轻轻一挥,将田虚夜给她的通行牌印在了上面,打开了那层灰蒙蒙的雾幕,对着滕当渊道:“从这出去,就是外头了。”
“相逢即是缘,祝滕道友往后一路顺达,大道无阻。”
盛鸣瑶觉得自己表现得完美无缺,言辞也是妥帖至极。殊不知,在滕当渊眼中,正是因为这份妥帖,盛鸣瑶赶人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自己这般了解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滕当渊望着出口,既没有踏出,也没有转身,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忽而开口:“咄咄相逼非我本意。”
“今日前来找你,虽然冒犯,也只不过是我贪心,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仅仅一个答案,滕当渊想听见盛鸣瑶亲口告诉自己,她到底选择“记得”,还是“不记得”。
有了这个答案,无论好坏,或许滕当渊都不会那么意难平了。
“答案?”盛鸣瑶抬眸,这是她今日第一次直视滕当渊。
他要问的问题,不用说出口,盛鸣瑶也能猜到一二。
本身她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既然滕当渊开口,那么她必然会给对方一个答复。
盛鸣瑶再一次打量着滕当渊,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
面前的剑修不再是幻梦时的落魄执拗的少年,如墨长发已被上品白云玄岩制成的头冠束起,衣服上面密布着层层叠叠的防御守备,远看精致,近看尊贵。
这个身姿挺拔,气质不俗的男子,已经不再是幻梦中那个少年郎啦。
盛鸣瑶忽然笑出了声,眼角眉梢染上的那份明媚,让人在深秋也能见到春天。
滕当渊见她笑,纵有万般悲苦,也再绷不住脸,他不自觉地柔和语气,用尽了最温柔的嗓音:“你为何而笑?”
“我笑滕道友姿容出众,哪怕在修真界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儿郎,名副其实,无愧于世人对你的夸赞。”
滕当渊当然知道盛鸣瑶指的是什么。
容貌、天赋、出身。
通常而言,人们夸赞滕当渊,都是从这几点下手。
或是人云亦云,或是真情所致,几乎所有见过滕当渊的人,都对他大加赞扬。
有人吹捧他为“剑道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