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会选择不去接常萱向她伸出的手。
在为人父之前,常云更是一派之首,是被般若仙府上下千千万万弟子敬仰尊重的“掌门”。
若是因他一己私欲,而毁去了那时即将完成的炼妖秘阵,而使千千万万弟子因此丧命,常云的余生一定活在悔恨之中,因为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虽然现在依旧如此。
常云走在路上,在那大荒宫的弟子前去通报后,他的心中忽而泛起了荒谬可笑之感。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与妖族不共戴天,势不两立。可现在,以妖族血脉居多的大荒宫,曾经杀了无数门派弟子的那几日建成的大荒宫,也许救了自己的女儿。
如今入内,是否也算是背叛?
常云心中自嘲,毫不迟疑地迈进了那木屋之内。
他知道大荒宫这木屋有古怪,可他倒未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么多‘熟人’。
玉颜君桂阿,林中道人田虚夜——这二人都在倒也正常,关键是这不大的木屋之中,自己的师妹丁芷兰、纯戴剑宗最出色的弟子滕当渊还有,那个盛鸣瑶。
他们居然都在。
常云想起了自己给玄宁传去的飞鹤,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玄宁是否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
不论之前有什么恩怨纠葛,常云现在好歹是般若仙府的掌门,田虚夜挂着官方笑容,客客气气地与常云客套了几句。
有外人在此,依照滕当渊的教养,他绝不会久留。可不知为何,他本将出口的告别之言,却在视线触及到盛鸣瑶后,被牢牢吸引。
目光挪不开,话也说不出口。
然而即便再说不出口,面对这样的情景,滕当渊所受到的良好教养,让他不允许自己继续逗留。
在说完了那些礼节要求的客套话后,滕当渊又独独望向了站在田虚夜身后,企图将自己伪装成一根木头的盛鸣瑶,视线长久的停留。
他不说话,犹如实质的目光却刺得盛鸣瑶心口无端发堵,偏偏田虚夜也不开口,悠然地坐着看戏,盛鸣瑶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主动提议:“不如由我替师父送滕道友出门?”
“也好。”田虚夜放下手中茶杯,笑呵呵道,“你去吧,正好我有些话,要与常云掌门聊聊。”
盛鸣瑶行了一礼,转而对滕当渊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木屋。
不同于来时尚且还有几分试探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