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泪痣,更显得矜贵。
他站在那儿,午后的光透过屋檐回廊,深浅不一地落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斑斑驳驳,就连普通的光线也被少年的气息所染,变得贵气。
就像是往日繁华落下时,散在天边的余晖。
这样的人不像是修真者,反倒容易被人错认成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少爷。
就在沈漓安冒出了这一想法后,面前垂眸不语的少年蓦然抬头,狭长上挑的眼眸中似是翻涌着浓墨,而后又在对上盛鸣瑶的脸庞时变得温柔乖顺。
他在骗人!
也许他就是用这样虚假的模样,欺骗了自己的师妹!
在一瞬间,沈漓安握紧了暮春笛,他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愤怒:“若是瑶她愿意,便依公子所言,我们上楼详谈。”
盛鸣瑶挑眉,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苍柏与沈漓安交锋,心中涌现的种种思绪变淡,她垂眸摇头浅笑,没有拒绝苍柏伸来的手。
两人手掌交叠,无声相视一笑,默契与亲昵尽在不言之中。
沈漓安看得心中一刺,狼狈得别开脸,不去看面前这令人恼怒的景象。直到上楼后,他才缓和了脸色。
这间客栈的上房之所以被叫做上房,除去楼层高、视野好之外,还因为其内里空间面积极大。
也不知桂阿有意无意,留给苍柏的这间上房,更是大的不可思议。
甫一进门,还不等沈漓安开口,就见苍柏与盛鸣瑶在短暂的对视后,从容转身离去,脸上还留有一丝未褪去的温柔笑意。
刺得沈漓安生疼。
“你现在过得好吗?”
沈漓安似乎抬手想要拿起茶杯,又终于放下,他的眼神也不敢去看盛鸣瑶,干巴巴地说出了这句开场白。
在盛鸣瑶面前,他一点也不像曾经那个笑语晏晏,从容不迫的第一公子沈漓安。
“很好。”
沈漓安默了默,又问道:“刚才那人是你的道侣吗?”
他知道盛鸣瑶如今定是不愿自己再叫她‘瑶瑶’‘师妹’的,然而要让沈漓安突然改口,重新将他们二人间划出那一道泾渭分明的线来,沈漓安也不甘心。
于是,他索性就模糊着称呼,绝口不提。
盛鸣瑶顺着他的话点头,在余光瞥见转屏后的身影时,眼中浮出了一丝笑意:“道侣?”她难得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拖长了语调,见那身影僵立不动,才笑道,“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