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足,东屋靠窗的地方,能晒到些许阳光。
摇篮摆在阳光下,上方张着一片白纱,遮挡了阳光锋锐,在酣睡的小娃儿面上投出淡淡的温黄。
徐氏见小人儿睡熟了,方起身来,饮了一小口茶。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是蜜儿从外头回来。徐氏猜到些什么,她也早有准备,笑着抬手去拉着人来坐下,“平日里下午的时候,都不见得你来,今儿怎来了?”
蜜儿方来的路上,先将心情收拾了几分,手中几个葱肉的米饼,放来桌上,“来与徐阿娘尝尝这个的。”
徐氏笑道,“早两日吃过了。银荷偷藏了两个拿来与我的。”
“葱肉味儿的,比其他的香。”蜜儿将米饼往她面前推了推,目光却瞥去枕头旁露出一小角的银钱盒子上,试探着道,“徐阿娘,近日的家用还够用吗?”
提起银钱盒子的事儿,徐氏便会心慌,身子不自觉往蜜儿视线里靠了靠,将那银钱盒子挡开了去。
“够是够的。”徐氏一慌,便自个儿将话先说破了,“只是还得与银荷存些嫁妆,便显得不足了些。我也听得别人说了,你在雨水巷口上,还张罗了一份儿茶点生意。便让银荷去与你帮帮忙。”
蜜儿这才算是明白,原是银荷要出嫁,便问她要嫁妆来了。
“银荷姐姐要出嫁,该是徐阿娘与她置办嫁妆。家中银两也都由得徐阿娘管着,我那雨水巷口上的生意,是与孙姐姐一同做的。若这钱落了徐阿娘的袋子,怕就真不清不楚了。”
徐氏揉了揉眉眼,泪珠子便就落了下来,“都是一家人,蜜儿你怎如此说话。那天煞的男人死在外头了,便就剩得我们母子三人了。多亏了你阿娘,也多亏了你。”
“毕大叔他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蜜儿起身退去了门边,“徐阿娘若真想参合那边的生意,我便先与孙姐姐说声散伙儿,不做了也罢。”
徐氏想过去拉着蜜儿,却被蜜儿躲了躲,只好抹干净眼泪,暖了暖声响求她道,“徐阿娘自知道是欠你的,你便帮帮银荷这回。你那处该存了些钱了,拿出来与徐阿娘保管吧,家里钱财落着一处,方能张罗起大用途。等过两年你出嫁的时候,徐阿娘也定会为你谋一份好嫁妆的。”
蜜儿摇头,紧了紧袖口里的银钱袋子。早前与二叔看病买酒,花了些去,眼下剩得九两银子,虽不是大钱,可却是她和阿娘的小念想。
一间小店,三五方桌,七八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