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数男人的天性。
顾云容禁不住想起了眼下与她朝夕相伴的七皇子。七皇子殿下的母妃宠冠后宫,贞元帝爱屋及乌,也对这个么儿偏爱有加。这就难免引来其余诸子的妒忌与不满,尤其是几个年长较多的皇子,顾云容总感觉他们来探望幼弟时,神容都有些不自然。
顾云容很担心这个七皇子也会步他前面那个嫡亲兄长的后尘。郦氏总怀疑她的长子是被人暗害的,这是不无道理的,后宫里头,这些阴私数不胜数。
郦氏其实一直未能从长子夭折的阴霾中缓过来,兼且她自家身子羸弱,便时常缠绵病榻。
贞元帝性极机悟,自然知道郦氏这是心病。他再三劝她抛开心结,不要多想。但收效甚微。
有一回,郦氏再度病倒,贞元帝心疼气恼之下,鲜见地训斥了她一通,说她总是这般,也无法好生照料七哥儿,都道为母则刚,她怎就不能为着七哥儿坚强一些。
出乎顾云容意料的是,郦氏也恼了。
一向最是好脾性的美人竟然揪住皇帝的衣襟,切齿道:“陛下皇子众多,纵夭折个把怕也不觉有甚,但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还在月子里就没了!而且说不得是被哪个害死的,不然好端端的怎会一夕殒命!”
郦氏说到激动处,冷笑连连:“知道我为何迟迟不愿提位分么?我如今只是个妃位便已是整个后宫的活靶子了,若是晋为贵妃、皇贵妃,你那些女人还不吃了我?届时我跟七哥儿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贞元帝看她这样失仪,竟也由着她,只是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朕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子被人戕害?你说的那件事,朕一直都在查,倘若当真是后宫里面哪个心思歹毒的下的毒手,朕定严惩不贷!”
郦氏怒道:“但我的孩子已经没了!纵然查出是被人戕害又能如何?杀了她,也换不回我儿的命!”
贞元帝亦恼道:“那你还要怎样?人死不能复生,不断纠缠于此,又有何用?”
郦氏瞬间颓然,跌坐在榻上:“是啊,有何用呢,陛下后宫三千天经地义,我能做的,只是日夜防着,防着陛下的其他女人害我们母子……防住了算命大,防不住便只能认倒霉……”
贞元帝察觉出郦氏的态度很是不对,帮她揩了泪,让她听话些,不要多思多虑。
郦氏喃喃道:“没错,除却大度之外,我还应该听话,应该懂事,我不能无理取闹,我的孩子算什么,皇室的体面、内廷的安稳才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