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说着话,抱过幼子,深深埋头,泪如雨下。
顾云容当时只觉一股难言的悲凉蔓上心头。这便是后宫女人的命运,即便得帝王真心宠爱,也逃不过诸般明枪暗箭。
皆因帝王后宫三千是千古定理,不容置疑。
郦氏自从与贞元帝置气之后,约莫是悲愤之下伤了元气,大病一场,身体日就衰败。无论太医如何调治,都不见起色。
顾云容心里暗急,郦氏要是有个好歹,七皇子可要如何是好?后宫本就是虎狼之地,若是将七皇子交给旁的后妃抚育,怕是也要早早夭亡。
郦氏身旁的宫人也是这般苦劝,郦氏后头总算是听了进去,为着儿子咬牙振作。
顾云容总算松了口气。
她觉得郦氏应是真心爱过贞元帝的。贞元帝不来时,郦氏一人照料儿子,偶尔也会出神,问宫人陛下今晚去了何处。
顾云容能清楚地听出她语气中的落寞。她实在也不知如何评说贞元帝的作为,也许对一个帝王来说,一月之中绝大多数时候的留宿与一再破例的封赏,已是恩宠如山,意切情深。
怕是连郦氏自己都觉得,若是再求旁的,实在是不知好赖。
郦氏大抵也觉着这么久过去,实在也查不着什么了,渐渐也便不再提起长子了。
顾云容本以为郦氏长子夭折那件事算是揭过了,谁知这日,严贵妃摆了筵席,郦氏赴宴回来便神思恍惚,不上几日便再度病倒。
贞元帝急急召来太医。然而太医诊脉后的说辞与以往一致,贞元帝以为她是又跟先前一样想起了早殇的孩子,心中气她不听劝,也没多留意,只让她好生休养。
郦氏养病期间,皇后冯氏曾来探望。
冯氏一身鸾凤穿花遍地金通袖百子衣,珠玉满头,立在郦氏榻前笑:“妹妹身子可真是娇贵,动不动就染恙。妹妹可要好生养着,我还等着妹妹好起来了,与妹妹谈天呢。这回妹妹不论说什么,我可都不敢责罚妹妹了,妹妹尽可放心。”
冯皇后双眼中满是怨毒的光。
她先前就是借着与郦氏闲谈的由头,将郦氏叫到一旁,以她出言不逊为由,打了她二十大板。
本意是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知道究竟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谁知她前面才打了郦氏,贞元帝后面就闻讯赶来了。
贞元帝瞧见郦氏那触目惊心的伤,狂怒之下,竟命人拖她出去杖毙。
她当时连害怕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