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试探顾云容,想知道顾家人如今究竟是一毫不知、全然蒙在鼓里,还是已经知晓当年真相,只待伺机而动。
可顾云容年纪不大,心眼却多,对她戒心极重,她至今也不能确定顾家人到底知不知晓自家被沈家夺爵之事。
沈碧梧心浮气躁,摆驾回东宫。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子,让太子帮她解决掉顾家这个麻烦,她可以帮太子出谋划策,太子只管派人去做便是。
但她又有顾虑。太子跟她的确是夫妻,可太子并不喜她,若知道了沈家的腌臜事,不知会不会因着担心受到沈家连累而抛弃她。
沈碧梧一点点攥紧手中锦帕。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顾云容觉得桓澈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说是冷落似乎也不是,他每晚仍照常去找她,她与他说话他也会应,府上下人也都觉得她跟从前一样得宠,但她就是能觉出他在避着她。
譬如他与她说话时,多数时候都不看她,譬如他除非必要,否则宁可坐在书房里翻闲书也不去找她。
顾云容有时觉得自己时刻徘徊在失宠的边缘,有时又觉得自己很可能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所谓的宠爱,他晚上还肯宿在她这里,约莫也只是为了给她几分薄面。
这么着过了好一阵子,顾云容觉得不是法子。她对他的情意应当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但他的心思她还不知道。
虽然她觉得他多半也是给她个否定的答复,但总归还是想要试上一试的。
于是这日,她终于鼓起勇气,跑去他书房问他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她。
他其时正伏案走笔,闻言一顿,跟她道了句“先去歇息吧”。
顾云容觉得这已经是比较委婉的否定回答了。她满心哀叹,她头一回对一个人动心,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大约她之于桓澈,就好像谢景之于她。
她虽则难过,但并不恼恨。他没有义务爱她,娶她已是仁至义尽了。爱与不爱都是他的自由,她只是沮丧之余,担心自己将来的处境。
娘家无势,又不得丈夫真心喜爱,她好像只能指望生个孩子固位了。
顾云容的脚步声远去后,“啪”的一声脆响,桓澈蓦地将手中紫罗笔折成了两段。
他从未如眼下这般烦躁,也从未如眼下这样难受。
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自打他察觉顾云容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