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直在嗡嗡响,什么也思考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多年来的军团经历和战场淬炼,让他熟悉这套缓解压力、控制身体的方法。他的手不抖了。四肢的知觉也恢复了。与此同时,他察觉出那一道紧紧锁在他身上,等待他解释、回应的目光是如此的冰冷讥讽,充满嘲弄。
一丝丝疼痛在雌虫胸口蔓开。不知是为了眼前如此陌生的雄虫,还是眼下这似曾相识、又可笑无比的场景。
“小少爷,我喜欢过弗朗茨·洛奥斯特。我不否认。”劳埃德毫不畏惧地回视雄虫的注视,表情肃然,声音坚冷:“我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我很抱歉。”劳埃德叹息道,闭上了双眼。
——我亲爱的孩子,告诉我,瓦沙克最不需要的是什么?没错,是无用的感情。听我的,绝对不要给自己留下软肋。否则你会很痛苦。
雌父,我很抱歉。
——劳埃德,你很优秀。你聪明、努力,有野心,沉得住气,又能吃苦。你的未来不可估量。你比弗朗茨明白通透的多。所以有些事,只能你来做。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公爵阁下,我很抱歉。
——你不相信我,不是吗?从头到尾,你都认为我们不是一类虫;你觉得我做不到。你赢了。劳埃德·克雷夫。你赢了……
弗朗茨,我很抱歉。
“……就这些?”
夏恩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反问。他等了又等,结果眼前的雌虫就这样轻飘飘地打发了他。这让他感到失落,又不可置信。
“该说的,那天晚上我都说了。我以为您可以接受。”
突然之间,劳埃德觉得很累。直到手无意识地捂上小腹,他才察觉那里一直在疼——这么多天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不适,为什么此刻又感觉难以忍受呢?
“……”劳埃德的态度太坦然,说出的话又太犀利。夏恩一时无话可说。这只雌虫说得没错。他知道。精神拟像里那段记忆,比什么说辞都来得直接。他如果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虫曾经动过心,他可以选择不开始。
“……可是你隐瞒了部分事实。”最终,夏恩找到了他愤怒的理由。他抬眼望向雌虫,执着的索要一个说法。
“你骗了我。”他沉声道。
“婚约的事,我不知情。他曾经跟我提过,但那是因为我军功不够,卡在强制匹配最晚期限。”
“我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