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微微笑了笑。
夏恩僵在原地。似曾相识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酗酒的劳埃德。几个月前,不,十几年前。在那次短暂的争吵中,他在雨夜中回到洛奥斯特大宅时,也曾看到这样一只失魂落魄的帝国上将。
他……为什么会忘了……劳埃德·克雷夫也是脆弱的。敲开那具严丝缝合的盔甲,里面不过是具伤痕累累的凡身肉胎。
“小少爷……”
雌虫含糊地低喃着,锋锐的长眉陷在阴影里:“今晚能来看看我吗?……一面就好,一面就好……”
酒瓶滚落地上,雌虫将脑袋埋进双膝间:“我好想您……好想您……”
夏恩胸□□出剧烈的疼痛。他忍不出伸出手,想去碰触眼前这个破碎绝望的灵魂。
无数情感洪流涌入他的心肺。那里有一道伤口,血淋淋地洞开着、溃烂着。时间是良药,但时间也无法治愈这个伤口。它会一直存在,永远不会愈合、也永远不会被遗忘。
他曾以为只有弗朗茨·洛奥斯特才可以让这只虫如此脆弱。他错了。
夏恩的手指穿透劳埃德的身躯,触碰上冰冷的石碑。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夜色中闪过一丝光芒,将雄虫从黑暗中拉了回来。
夏恩蹲下身子。
石碑底座镶嵌着一个透明小盒。盒里是两枚素色戒环。
青年的身体颤抖着,眼前出现了模糊的白雾。白雾凝聚成一个人形,是他自己。
‘就当我给你的就职礼。’有虫佯装随意:“戴着!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都要戴着知道么?”
前几个小时,当劳埃德在基地训练后冲澡时,夏恩就发现了戒指的消失。那会他内心还有点失落和难过,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给出去的东西。
这枚戒指紧挨着另一枚。那不是洛奥斯特大公的御戒——虽然它们乍看很像。夏恩很清楚。
从戒指毫无区别的材质和背后镌刻的字形来看,它们来自同一个手工制作者。
当初在肯的推荐名单里,夏恩选择了一家提供手工定制服务的珠宝商。他提供了自己和帝国上将的数据,订做的是对戒,但最后只从珠宝商那里取走了一枚。
只因他不知道以何理由要求劳埃德为他戴上另一枚。
这只雌虫早已将他的忠诚通过那枚御戒交了出来。至于他的爱,夏恩没有勇气,也没信心得到。所以他从未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