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米尔,通过这次事实彻底认清了自己。
性,让他作呕。只有当它染上足够的痛苦和哀嚎,他才能艰难万分地摸到顶峰的一点点边缘,获得一两秒的短暂解脱。
他没法去爱雌虫。
这么多年,他卑劣地将本该奔跑草原的雄狮绑在自己身边,却一直在伤害对方。从身体的侮辱,到尊严的剥夺。
而休,只给予,从不索取。
这个夜晚,当伊斯米尔将那只满是细小伤口的手掌贴在脸颊上时,在他再次确认这只雄虫对自己的影响力时,心底深处有个声音越来越大——
放他走。伊斯米尔。
只要你还戴着这顶王冠,那么这种事就不会停止。
没了菲利特,还会有其他虫。
在还没有虫发现前,放他走。
伊斯米尔,放他走。他不会再受伤,你也不用再遭受这种痛苦。
伊斯米尔倾身向前,黑发滑过耳朵,垂落在昏睡的雌虫颌线边。他伸手抚上对方额头,从眉骨下移,温柔地一一触过休的眼窝、鼻梁、唇线、脸颊和下巴。
他的手按握住雌虫喉结,手指微微使力——
“米尔……米尔……”
几不可闻的低喃从休干裂的唇缝间溢出。伊斯米尔打了个冷颤,猛地收手后退。
之后,伊斯米尔坐在角落,再未挪动一步,直到监控仪器上传来提示音,而床上的虫开始不安分地挣扎。
休似乎陷在某个梦魇里,伊斯米尔叫了很多声,对方都没反应。伊斯米尔决定使用精神力入侵,结果刚刚释出些微精神思绪,还没醒的某虫反手就打过来。
伊斯米尔避让。休动作太大,显然要掉下床沿。伊斯米尔只能向前,不料某虫依旧凶狠。伊斯米尔好不容易按住对方时,怒火在绷带下渗出的血迹里吼了出来。
雌虫卸去力道。睁开的翡翠绿双瞳里渐渐有了焦距。
怔楞半晌后,休环起双臂抱住了伊斯米尔。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那样抱着年强的帝王。
“……陛下,一个拥抱而已,不用这么僵硬吧?”
良久,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
“松手。”
“这才多久啊……拥抱,最少要五分钟。”带着笑意的嗓音从相贴的皮肤震荡进伊斯米尔的体内。休将双臂收得更紧。
“最多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