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抉择有意见。臣是为您考虑。您肩负着帝国大任,每一分每一秒都价值千金。当然,这不是说您不可以有私虫关系。只是如果您想转换心情,臣有很多可以推荐的青年才俊,每一只都比那只不入流雄子来得合适。”
伊斯米尔加快脚步,没有回应。沉默一直延续到他们进到殿内。
伊斯米尔很肯定,菲利特一定知道自己的话并不怎么悦耳。某种程度上,这甚至很过分。
换成任何一只虫,年轻的虫帝都可以勃然大怒。然后那只插手虫帝私事的虫便会胆战心惊地跪倒在地,为自己的冒犯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菲利特不会。他很清楚自己在年轻的帝王这里享有的特权。
这是一场两虫心知肚明的博弈。以过往二十多年的时间为其稳固的根基。雄虫一开始也许会不高兴,甚至反应很激烈,但最终,他都会按照长者铺设好的道路前行。
因为他们都知道,菲利特是对的。他们流着相同的血,都在这座皇宫里长大。这里只有一条法则可以取胜。其他则通向灭亡。
侍从们被斥退,只留下贴身服侍的在外值守。菲利特帮伊斯米尔脱去外袍,扶他上床,又为他拉开被褥。临走前,伊斯米尔叫住了雌虫:“皇叔。”
菲利特停住脚步。
“谢谢你过来。晚餐很愉快。”
雌虫在昏暗的灯光中站了一会,尔后转身走回床边。他俯下身子,在雄虫额头上落下一吻:“米尔,你应该清楚的。任何时候,只要你开口,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赶过来。”
“晚安。”
菲利特离开了。伊斯米尔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良久,他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枕头。
有脚步声逼近:“陛下,醒酒汤和热毛巾。如果您想先睡一会的话,我可以告诉曼奇少爷换个时间再来。”
芬德利今天居然这么机灵?伊斯米尔闭着眼,懒懒地不想动。他不喜欢微醺带给头脑和身体的迟钝感。可只有如此,他才能减缓情绪的反应,在菲利特面前,将自己维持在温和友善的旧形象里。
不。他答应了昆恩面谈邀约。虽然时间有点晚,但他不想让对方多跑一趟,尤其是简讯里那只虫看起来有点着急……
热得有点烫的棉织物贴上了他的手心。伊斯米尔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该死的,他还没有下令,这太突然、太不守规矩——
雄虫僵住了。一个身影斜坐在他的脚边,肩膀宽厚、金发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