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了,连咸丰赏的黄马褂都扔了,这把枪便是在他的座船上发现的”
“哈哈,原来那个曾剃头这么怂包!”
一个脸上被弹药抹得黑乎乎的小兵嘿嘿一笑,说:“忠王,您看这样行不?——待会儿再跟妖兵干仗的时候,你把你的枪借俺用用,俺赶明儿也从洋鬼子那儿夺一把用!”
“怎么不行,来来来,我教下你们怎么使这种枪”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秀成转身一看,只见前几日给自己送金冠的那个监军策马扬鞭飞奔而来,马蹄下踏起一阵黄尘。
监军在李秀成面前翻身滚下了马背,喘着粗气焦急万分地说:“不好了,忠王天王他”
“天王他怎么了?”李秀成急忙起身诧异地问。
监军看了一眼李秀成身旁一个个面露恐色的战士,怔了片刻,严肃地说:“天王密旨,只许忠王一人知道。”说着,他给李秀成使了个眼色。
李秀成领会了监军的意思,和他一同快速步入了营房。
“天王他到底怎么了?”李秀成低声催问道。
监军的声音变得异常凄惨:“天王天王他”
“天王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天王他病危了”
“什么?”李秀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断地摇着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监军,“你你再说一遍。”
监军的眼圈泛红,他拽着李秀成的胳膊,以极低的声音催道:“忠王别再犹豫了,天王他想见你最后一面,他还有一些事情想向你交代,再晚就来不及了!”
寝宫里异常冷清,龙榻被一块绣龙金黄贡缎制成的帏帐挡着,看不见里面榻上的天王。
龙榻旁站着低头啜泣,满面泪花的少主洪天贵福和几个眉头紧锁,神色苍凉的太医。
“天王,秀成看您来了!”李秀成在门外嘶喊一声,流星赶月似地奔到龙榻前。
他正想用手掀开帏帐去看看天王,不料,帏帐却在里面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拽住了,同时,帏帐里传出一阵苍老惊悸的声音:“秀成不要过来朕得的是肺痨”
李秀成的手在空中凝住了,泪水在瞬间盈湿了眼眶。他跪在龙榻前,声泪俱下地说:“天王秀成来迟了”
帏帐里又传出了天王的声音:“秀成,朕错怪你了朕不该不听你的劝若当初朕听从你的建议,说不定是朕害了你,更害了天国万万百姓!”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