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洪福瑱’其三,你说我们少主投河自尽,我也告诉你们,城破当晚,就是我护送少主出的城,随行的将士还有数千人。而你却称少主投河自尽,真是可笑!真是荒唐!”李秀成说着,顺势仰面躺在了草堆上,两手并拢放在脑后做枕,满是血渍的右腿翘在左腿上悠闲地晃着,满脸不屑之色。
李秀成顺眼瞟了一下曾国藩身旁的曾国荃。就在这一瞥之间,他看出了曾国荃的惶恐不安。他接着说:“其四,你刚才说我天京城中有太平军十万,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知这些荒诞至极的情报,曾大帅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派胡言!城中明明有十多万太平军。大哥不要听他的!他他血口喷人!”曾国荃起身怒视着李秀成,又看了一眼曾国藩,大声喝道。
李秀成鄙夷地瞅了曾国荃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血口喷人?好,如你所说,若我城中果真有十万兵马,岂能被你的区区五六万散兵游勇所轻易攻破?曾九帅,我看您求功之心太切了吧!”李秀成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曾国荃狰狞着面孔瞅着李秀成,咬牙切齿地说:“本帅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
“噷!”曾国藩抿着嘴,从鼻子里深沉地哼了一声。
曾国荃低头去看兄长,只见兄长的脸色异常难看,跟吃了半斤黄连似地。
刷的一下子,曾国荃的脸也变红了。
整个地牢里出奇地静。李秀成仰面朝天轻松地躺在草堆上;曾国藩瘫坐在椅子上,满脸是怒;曾国荃吹胡子瞪眼、急赤白脸,一会儿看看李秀成,一会儿看看兄长。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匆匆跑进地牢,贴在曾国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说也怪,曾国荃听罢,马上就回嗔作喜了。
见兄长正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他俯身贴在兄长耳根子处嘀咕了一阵子。
曾国藩听后也怒色顿消,并喜眉笑眼地说:“别太吝啬了,多扔给狗些骨头吃,要让他们撑得说不出话来才好。正好你上去顺便把赵烈文叫来”
“大哥放心”曾国荃满面笑容,转身离去。
曾国藩低头用一双三角眼凝视着李秀成,咂了几下嘴,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于你为何如此愚忠于洪秀全,我很是费解你能告诉我吗?”他的话虽严厉,但语气和缓。
李秀成从草堆上坐起身来,很平静地看着曾国藩:“没有天王,就没有我李秀成。天王知遇之恩,我毕生难报。身为臣子,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