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李秀成的忠王府,王府的大门大敞着,门梁上挂着两盏灯,梁上书有“忠王府”的门匾已不知去向,几个衣衫不整的湘军士兵正坐在台阶上看着几碟小菜一啧一咂地悠然猜拳赌酒。
“母亲大人,孩儿不孝,您老对孩儿的生养抚育之恩,孩儿来生来世再报!”李秀成拖着沉重的身子,对着忠王府叩行三拜
这便是太平门了,出了太平门,也就出了天京城。一个多月前,曾国荃就是在这里掘地道炸塌城墙,一窝蜂涌进了天京城。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曾国藩和曾国荃下了轿,正站在那儿观望。曾国荃骄傲地指着月色下城墙被炸开的缺口,向兄长曾国藩炫耀自己的“战绩”。
李秀成的目光也停滞在这段塌败的城墙上。十年前,天国国力空前强盛,他所领导的新营一万多人就驻扎在这里。这段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都是他看着堆砌上去的。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