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稍安勿躁。”军医把过脉不慌不忙地说,“多亏了大帅发现及时,令爱现在脉象较为平稳,只是暂时昏厥。只要服下卑职的“回天丸”,不出半个时辰,保证令爱就能苏醒。”
军医打开药匣子,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青花瓷药瓶,拔掉红布塞子,从里面磕出一粒龙眼大小的褐色药丸。掰开曾玉的嘴,轻轻塞了进去。
曾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亲昵地依偎在李秀成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并尽情地享受着他所赐予自己温柔持久的爱抚。
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
曾玉的嘴角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也微微睁开了。
她发觉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是秀成吗?”蒙蒙之中,她的眼前浮现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她沉痛地摇了摇头,两眼噙满了泪水。
“你醒了玉儿”曾国藩用手掌心拭了拭干巴巴的眼窝,微笑着说。
曾玉一言不发,只是不住地摇头,两行泪自眼眶溢出,滑落脸颊。
“玉儿,你究竟有何苦衷,可以向为父倾诉,为何要折磨自己,非走上这条绝路呢!”曾国藩一副痛苦的表情说。
“我已经听那些士兵们说了,他们说,朝廷给你的旨意,是要你把秀成押赴京城,处以剐刑!你竟然说什么秀成此次赴京是受赏受封,负荆请罪,到头来这些全都是你一手捏造的!你说——你为何要欺骗我?你的承诺呢!”
“可可君命不可违,为父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曾国藩的眼神和话语之中透着无奈和自责。
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冲涤着曾玉冰冷的心,她面色惨白,一阵苦笑:“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君命难违,难道说天下万民之心就可违了吗?!有道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曾剃头冒天下之大不韪,难道就不怕百姓戳你的脊梁骨,就不怕遭后人所唾弃吗?!”
“你!——”曾国藩一时语塞,憋得面色苍白。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像那些太平军一样叫自己的诨名。
一旁的侍女和士兵都直眉瞪眼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上前劝慰的。
这可是曾侯爷的家事,谁敢过问?他们互相换了一下眼色,都一声不响地退出了屋子。
这一刻,屋子里静悄悄的。
曾国藩仰天叹道:“玉儿,为父的一番良苦用心,你可知道!”
曾玉扼腕驳斥道:“事实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