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你竟然还百般狡赖。你扪心自问一下,自步入仕途,你总共做了多少孽!我不明白,功名权位在你心中难道就重于一切?!”
“为父为什么要把李秀成押到京城?”曾国藩异常平静地反问。
“为了什么?为了你头上的顶戴花翎!”
“笑话,为父出生入死十几年,灭了一个太平天国才被封为毅勇侯,抓他一个李秀成,难道说朝廷还会给为父加官进爵不成?”
曾玉针锋相对反驳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顺从民意,放了秀成?”
曾国藩一脸苦衷,用商量的语气低声道:“为父也是一言难尽,你可静下心听为父细细道来?”
曾玉鄙夷地看了曾国藩一眼,把脸偏向一旁:“说呀,继续编你的鬼话!”
曾国藩无奈摇摇头,低声道:“皇太后早在半个月前就让李莲英催促为父速解李秀成进京,而为父却一拖再拖,迟迟不肯动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当然知道!你还没有把天京的财物搜刮干净,怎肯忍痛割爱?要不是刀架在了你脖子上,恐怕你——”
“错”曾国藩打断曾玉的话头,“为父是在等人。”
“等人?那是你怕在北上途中出了什么差错,等待朝廷派兵接应。”
“可笑,就凭僧格林沁手下那一两万不堪一击的庸兵,能抵得过陈得才的十多万人马?”
此话倒出乎曾玉的意料之外,她略一思忖,脱口道:“那你是在等谁?”
曾国藩看了看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极低的声音说:“告诉你吧,为父是在等与我不共戴天的宿敌——太平天国的扶王陈得才”
曾国藩的话着实让曾玉大为惊骇:“你真狠毒,你你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又错了。”曾国藩平静地说,“为父等陈得才,是要把李秀成交给他”
“荒唐!”曾玉愤然起身要走。
“玉儿!”曾国藩追上前拦住曾玉,言辞诚恳地说:“玉儿,你可容为父说完再走?”
曾玉面无表情地说道:“算了,收了你的鬼话吧。你若是真心想放秀成,当初在天京就能放了他,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曾国藩见状,忙把曾玉拉到内室里,小声说道:
“你好好想一想,为父若是轻易放了李秀成,那他的部下必定会认为他已叛变,谁还会听从他的调遣?再说现如今太平军残余势力远在河南、赣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