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若是在天京放了他,路上官兵重重,岂不等同于把他往虎口里送?为父正是想借北上进京为借口,顺水推舟放了他”
曾玉的嘴角荡起一丝冷笑:“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问你,你放了他,非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将来他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不仅如此,倘若你放了他,朝廷那边你又怎么交代?说呀,继续往下说呀你!”
“嗐”曾国藩一双三角眼暗淡无光,懊恼地拍着额头,满脸惆怅地说:“玉儿,这些日子里,为父终于想通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说的很对,回首过去,为了让权位,为父做了太多的孽。为父对当年犯下的过错深感自疚。这辈子,我受孔夫子和朱子的毒害太深了,他们的‘君令臣行’之道就如同一个符咒,让为父一味地愚忠于朝廷的孤儿寡母,却背离了天下苍生。为父想悬崖勒马,将功补过,助李秀成一臂之力,让他重建天国。同时,也为了天下苍生。”
“你的意思是说,你良心发现那好,我问你,既然你想解民倒悬,你手中握有十几万人马,何不正大光明地举兵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