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阵闷响。
“这这茶碗太滑了。”曾国藩赶忙用手去擦溅在行袍上的茶水,一边慌不择言地解释道。
“哼!”李秀成一声不屑的冷笑,霍然起身,双目射出凛凛的威光,“醉翁之意不在酒,午时将至,曾侯爷还等什么?”
曾国藩捏拳“砰”地锤在茶几上,也猛然起身,用手指着李秀成大喝道:“痛快!茶代酒,壮行酒你已喝过,现在就送你上路。来人!”
话音未落,伫立一旁的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上前把李秀成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敢动手的。“把李秀成押赴法场,凌迟处死!”
“不劳侯爷动手!”李秀成伸出三根手指,倏地弯腰从小腿上抽出玉柄小刀,刀锋紧紧按在脖子上。
“哈哈”曾国藩昂首一阵狞笑,“真没想到,你李秀成到头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本帅看,你定是怕自己受不了那千刀万剐,才选择这样的速死之法!”
李秀成悄然无声地松开手,玉柄小刀刀锋朝下直挺挺地插在地上。他冷冰冰的目光看着曾国藩,很平静地说了句:“士可杀,不可辱。”
曾国藩迟疑了片刻,道:“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你尚有一些遗憾。说吧,说出来,或许我能成全你。”
“我李秀成生为天国臣,死亦天国魂。将死之时,唯一遗憾便是——不能穿戴我朝冠裳上路。只怕到了冥界,天王他们认不出我”
曾国藩不假思索地答道:“好,我成全你。”
不一会儿,侍女从内帐中捧出一件黄色袍子走出来。曾国藩从侍女手中接过黄袍,放在案上,说道:“这是你下狱时穿的那件袍子,我一直给你留着,没有把他给毁了。你穿上吧。”
李秀成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龙袍还是这件龙袍,只是李秀成穿上它时觉得肥了许多。他轻轻地理正了龙袍,用手拂去上面的浮沉。
在李秀成的五条龙金龙黄袍面前,曾国藩的九蟒五爪侯爵青袍明显有些相形见绌。
“你的红头巾不知落在了那里。”曾国藩补充说。
“这样天王他们就能认出我了。”李秀成欣慰地笑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曾国藩问。
“死而足愿,欢乐归阴!”李秀成坦然回答。他略作踌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面有郁色地说:“曾玉她”
“你放心去吧。”曾国藩旦旦地说,“她是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她的按我朝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