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用方言喊道:“姐!姐!你别打!别打!”
女人的力气向来是小的,可农村里从小干活儿养家的女人,力气却犹如无穷无尽,打一阵拽一阵,不忘嘴里骂一通没心没肺,把床上能扔的都扔到了地上,最后朝着陈州的脑袋一个巴掌:“余家女儿那婚事早两年也是你自己答应下来的,没人逼你!你欠了人家的情谊,拿了人家的钱读书,现在想不认账就不认账?滚!做你的春秋大梦!”
陈州被骂懵了,尚且还记得这里是a大,是他的宿舍,不是那个在如今的他看来不够繁华不够现代化的边郊农村。他第一刻反应过来的不是他大姐话里那些意思,却是——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宿舍其他三个男生见进了一屋子人,连忙套裤子穿衣服,离陈州床位最近的那个男生看不过,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爬过去劝道:“这位大姐,姐,有话好好说,别打人,这里是学校,别打人啊!”
陈州的大姐名叫陈月,比陈州大七岁,尚且年轻,不到三十,却是一张略显老起的脸,虽然如今也穿金戴银,衣物干净不显廉价,但遮不住半面妆容的憔悴和眼尾的皱纹,手背上也没有一块细腻的皮肤。
这个农村女人,细腻是不够细腻的,却也懂道理,被年轻小伙子一栏,说别打人,这里是学校,果然便住了手。
她从床上下去,开始让女人帮着收拾东西,指挥男人搬重物,又朝宿舍里其他三个蒙圈不明所以的男生道:“不好意思啊,刚刚嗓门大了,冲进来吓到你们了吧?我就来把陈州带回去,收拾完东西很快就走,大姐嗓门儿大了,别介意。”
其他三个男生还能说什么,连连摇头,忙不迭从床上爬下来,这既然都是人家的家事,谁还能多管,一个去卫生间上厕所,还有两个直接从大敞开的门口溜去走廊了。
人一走,陈月便叉腰抬头,一脸母夜叉状,朝着还在床上的陈州怒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滚下来!”
陈州也生气,又气又不无奈,边穿衣服边道:“你干嘛?这里是学校,你以为是老家农村站马路上骂人都没人管吗?”
其他来的人早早应下陈月早前的吩咐,只管干活儿,谁家弟弟谁家自己教训,没人吭声。
陈月听了陈州这话,怒笑了,讽道:“行啊,来城里上个大学都不记得自己当年也是泥土路上光屁股打滚的乡下人了?你个死不要脸的,学校管你上学管你读书,可不会管你欠了人钱为什么不还!!”
提起旧事便是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