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看那幅临摹字帖足足看了半个小时,待傅怀音与苏隐二人回屋之时,他已将字帖叠起来放好,一见傅怀音走进来便说道:“傅小姐好兴致,竟有闲暇与苏先生逛园赏花。也不知是有什么悄悄话,不能与陈某讲。”
傅怀音笑:“青年男女能讲什么悄悄话?花前月下的话陈先生想听?”
苏隐轻叹了口气,没说话,安静地走回到陈哲身后。傅怀音目光看过去又收回来,转而问陈哲:“陈先生看完了?”
“是。”陈哲点头,“傅小姐临摹功底了得,只是终究不是怀素大师本人,水平的参差还是一眼看穿。”
傅怀音道:“那是自然。若是我能写出与怀素大师不相上下的字帖来,那我倒也不用与陈先生说,那是临摹帖,直接以假乱真岂不更妙?”
陈哲笑而不语,又听见傅怀音说:“我想与陈先生做笔买卖,若陈先生能给出我想要的东西,这四十二章经草书帖的原帖,我便双手奉上。”
“傅小姐想要张胜温画卷的残卷?”陈哲问。
傅怀音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陈先生觉得一卷真假难辨的残卷,能换来怀素草书帖真迹吗?”
“傅小姐说我的残卷真假难辨,怀素草书帖何尝不是真假难辨?我甚至未曾见过一眼实物,仅凭傅小姐这临摹帖,能看出什么?”陈哲不甘示弱,以言还言。傅怀音便问他有何想法。
陈哲有备而来,顺势接话道:“依我看,不如由沈先生操办一场品鉴会,邀请众位鉴古大家前来品鉴傅小姐所持的草书帖,与在下所持的画卷。鉴古界人才济济,集思广益,总能辨出个真假。”
这话刚落,傅怀音还未说什么,陈哲便又添了几句:“只不过傅小姐乃是鉴古界的风云人物,陈某一介无名之辈,就怕那些鉴古大家厚此薄彼啊。”
这话虽说得拐弯抹角的,但傅怀音想听不出其中之意也难得很。她问陈哲:“陈先生的意思,是觉得他们会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届时即便我的字帖是假的,他们也会说成是真的?”
“不敢,不敢。”陈哲微微低头,“陈某只是略有担心而已。”
傅怀音早就知道陈哲此人心思颇多,总会机关算尽。她并未想过在此事上讨到什么便宜,只是陈哲手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她总要想些法子拿回来。
“陈先生既然如此说了,想必也早有对策,不如说来听听?”
陈哲再一次顺势而说:“不如傅小姐找来一些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