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回音,里边聊着坚果,外头跟着来的同仁在听相声。里里外外就他一个外人似的。那人不悦了,道:“二小姐这敷衍的本事,倒是让我想到一位故人。那位贵人北上时,也是正得势时,对我二人是敷衍怠慢。如今我们还在天津卫租界,而他,却家门落败,不知去往何处了。”
何未见那人提谢骛清,收回视线,看向竹帘子外的人。
“这人的机遇啊,说不准的,关键是要看准了大势,”那位大人又说,“如今南京政府对日本人都要退让三分,二小姐又何必强撑着面子。”
谢骛清端起茶杯,喝了口桂花茶,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
幸好,那老太监身子不舒服,坐了没多会儿,就催促着走了。
晚些时候,扣青代替何未坐轿车回去。
日落前,她跑去小院儿的厨房,将围裙系上,把做饭的人赶了出去。她这几年带着斯年,学会了不少适合小孩子吃的菜,厨艺大增。
饭菜端到屋里去,谢骛清接了筷子,看着蒸得热腾腾的白饭:“不是木樨饭了?”
“我刚才一高兴……盐放多了一勺。”何未也苦闷。
他笑:“明天再说。”
“嗯。”
明日复明日,真是好。
“今日你不露面,我也能应付那人,”她坐到他身边,给他添菜,“不想你对着他们。”
谢骛清一笑,也给她添了一筷子菜:“怎么不见我女儿过来?”
……
倒是自来熟。她瞥他。
“这里不是戏楼,就是赌坊,怎么带过来?”她反问。
“来此处是不妥当。明日我去见她。”
何未见他对斯年如此上心,抿嘴一笑。
晚饭后,她搬了个小凳子,在院子里,剥着米椎,就着桂花茶,听隔壁戏楼里不大清晰的一折折戏。和谢骛清隔着一面墙的感觉,说不出得好,踏实。
她摇着檀香扇,扇着风,驱赶蚊子。她脚边上忽然放下来一盘烧着的蚊香。
林骁对她笑笑,轻声说:“少将军要拿来的。”
她回头一瞧,能透过支起来的窗户缝,见到里头的人走来走去,想必谢骛清就是如此瞧见她的。
小院子不止住着他,还有跟随的属下们,不如九叔家方便。
浴室小的很,她洗完澡,要穿过院子才能去正房,于是规规矩矩地换上白日的衣裳,等到了门外,掀竹帘子的手,微停了下。大灯关了。
何时关的?洗澡前还亮着的。
她心慢慢地跳着,轻撩了珠帘子,低头走入。脚下是灰色石砖铺出来的,高低起伏,不大平整,她走着也是高低起伏的。
帘子全拉上了,只有窗子为了通风,被撑起来。电风扇和一盆冰摆在了床头前的矮桌子上,对着床帐在吹。床头有个小台灯,黑色的电线从墙边拖过来,谢骛清见她进来,收起腿上杂七杂八堆着的书和手稿。
何未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