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咱俩是亲兄妹呢?”
叶连翘弯起嘴角:“我也正好想同你商量这个来着,只是不知这礼的轻重该如何把握。你也知我是个没分寸的,整天净闯祸,惹人生气不止,还得让你在后头给我拾掇烂摊子,你这当哥的最懂理,这事儿还得你拿主意。”
她这分明是意有所指,叶冬葵饶是之前恼她莽撞,又开罪了卫策,这会子也有点绷不住,把两个眼睛一瞪。
“行了行了,好听话你只管去念叨给外人听,同我耍甚么嘴皮——咱说正经的,在我看来,礼轻礼重,也不过就是咱的一份心意罢了,苏四公子家大业大,压根儿甚么都不缺,就咱们手里那两个钱,能买什么贵重的物件儿?最重要的是咱的心意。咱们是诚心诚意的去道谢,他就一定能感受到,况且,再不济,我不是还有手艺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明亮,目光灼灼。
叶连翘心中一片温软。
这个模样的叶冬葵,是她向来最欣赏的。
无论面前站的是什么人,是高贵还是富有,他始终不卑不亢,腰板挺得笔直,热情而又朴实。他并不把贫穷当做一件羞耻的事,反而非常坦然地面对,对他而言,自怜自艾,永远比不上埋头苦干。
她的哥哥,或许没有什么伟大的愿望,只觉得自己应该努力照顾好两个妹妹,然而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温暖踏实的倚靠。
这样的一个人,将来肯定会遇到一个好姑娘,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快去干活儿,我到外头等你。”
她含笑点点头,半真半假地推了叶冬葵一把,从铺子里退了出去。
从李木匠的店里出来,还未到申时,松年堂不会这么早打烊。
叶冬葵与叶连翘两兄妹匆匆跑去城里有名的百味斋买了两盒核桃松子糕,一路紧赶慢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药铺大堂,曹师傅果然还在替人抓药。
打眼瞧见两人,他登时就乐了,敞着喉咙大大咧咧道:“这是跑什么呐,大白天的,有狗撵你们?”
“曹师傅。”
叶冬葵迅速调匀气息,大步走到他面前:“我领着我妹子来跟您道谢,她额头上那块疤,如今好得七七八八了,多亏您与苏四公子早些日子不吝相帮。这两盒点心,请您一定收下。”
“我瞧见啦!”
曹师傅笑眯眯道:“你俩一进门,我就发现小姑娘没再包着帕子,心里明白那药指定是有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