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片雪白,擦过她的脖颈,雪融,一抹红色渗出。
十万双眼,这一刻,被深深扎了一刀。
这个女子啊,杀人的时候,是笑着的,没有武器,或者说,什么都是武器,一片雪,便能割破咽喉,毫无预兆地。
森然在风雪里喧嚣,萧衍惨白了脸,那样刺破血肉的杀气灌进他四肢百骸。
“额、额。”瘫软在地的女子,涣散了眼,发不出声,捂着脖子,血流在指尖汩汩不息。
此刻,死寂,唯有风雪在狂呼,以及女子懒慢的抱怨:“你早该死了,我既懒得脏了手,你为什么不安分点呢?”她撑着下巴,看着地上的女子挣扎,看着那血色一点一点融进雪地里,她调侃的眼,似乎瞧着新奇的东西。
“容、九。”将死的女子抬手,满手的血色指着含笑的红衣人儿。
手,忽然重重跌下,血流未止,这个女子再也闭不上眼,不能瞑目。
红衣的她俯身,素白的手覆在女子睁着的眼,温言细语地哄着:“乖,别怕。”眸子微抬,浅浅的笑,“很快我就让你的姘头来陪你。”
丹凤的笑眼毫无预兆地撞进了萧衍的眸中,他失色,腿一软,连连后退,单手抚着剑,他咬牙,任额头大汗淋漓,他嘶喊:“此女为风清殁王妃,杀突厥挞里将军,灭突厥十万将士,毁突厥十里河山,此女。”呼声刺破,“该杀!”
好啊,激起民愤啊。
容姑娘愤怒了,眉眼半阖,眯着锋利的弧度。
然,大军此时士气大作,十万残兵,也能呼天抢地,震天动地。
“杀!”
“杀啊!”
“……”
刀枪剑戟遁地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嘶喊,一声高过一声,黑甲军的战旗迎风飘着。
真吵!
容浅念掏掏耳朵,不耐烦地皱眉:“老娘最讨厌不安分的。”扳着手指算着,“下一个,下下个……”抬手指了指萧衍,“嗯,很快就轮到你了。”
萧衍脸色一白,咬牙道:“杀!”
“啊!”
“杀啊!”
“……”
刀光剑影里,翻涌着杀气,那剑尖,那枪口,那刀刃,对着的,是女子的心口,脖颈,腹下……每一寸致命处。
她却只是一笑:“好啊,一起来,让你们黄泉也有个伴。”
话落,她长发飞舞,发间,一抹森然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