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真神了。”铁锤眉飞色舞地说,“郡主将贼首放回去的时候,他便叫人去西面河流的上下游以简易大坝将水流阻断。”
不消她再多解释,清清便懂了。
西面支流很浅,河水被阻断,眼下又并非雨季,洛守得天独厚的地势便被切断了一道口子,骑兵长驱直入,洛守连三个时辰都撑不了。
果然,午时刚过,大军便押着祝毅回来了。
祝毅仍在叫骂,说永宁郡主不讲信义,说好攻城,却从西侧偷袭,还提前阻断水路,如此刁钻,胜之不武。
上一回兵不厌诈叫他吃了亏,再加上身世可怜,叫屈姑且算他有理,眼下郡主遵循承诺按时攻城,他还在那里喊冤,就是他的问题了。
之前他那番言论引起了不少士兵的共鸣,这回听了,却都开始嗤之以鼻。
成王败寇,连输两次,本就是他技不如人,况且郡主已经够了仁慈了,只开了侧边城门,叫黑甲军代替了守城军,换了军旗罢了,对城中一干流民可是动也未动,对赤字军俘虏更称得上优待,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永宁郡主一开始没理他,将他捆着,绑在营地中间任他叫骂,来找清清用午膳。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铠甲,英气的面容更显得威风凛凛,比寻常男子还要有气魄。脸上有一道硝烟的污迹。
清清用帕子帮她拭了,又让铁锤帮她卸了铠甲,永宁郡主着红色武装坐在帐中,意气风发。
她也累了,加上心情好,午膳多用了些,期间与清清说了今日之战的盛况,只觉得痛快,却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那位军师,始终没有露面。”永宁郡面沉如水,“我特意让人在城中搜罗了,未见其人。”
清清也发觉不对劲起来。
“咱们已经将洛守城攻下了,就算有什么计谋,此刻也来不及施展了吧?”清清说道。
永宁郡主摇了摇头:“你不了解简修竹,即使面前是死路,他也能开辟出一线生机,此次却始终未露面,要么就是与祝毅决裂,放弃了赤字军,要么,就是另有打算。”
“那怎么办?”
思忖片刻,永宁郡主饶有兴趣地说:“再放他一次。”
清清:“……”
“万万不可。”清清说道,“连接大胜,我军势必认为赤字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觉得下一次攻城定然也能大获全胜,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