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再次摔门而走。
张大同也一如往常,没有追上来。
父子俩都如同是斗牛一样,各有各的理由,无法尝试着理解彼此。
但这一次,与往常的争执又有那么点不同。
张大同在那天突发心肌梗塞,没人发现,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也再没机会,跟张冬好好地和解一次。
事情发生了。
事情也过去了。
张冬再没提起过这件事。
他没了妈,又没了爸。
大伯果然是骗人的,两万块拿走,一多半拿去还债,少部分报复性消费,胡吃海喝一通后,在殡仪馆内,他只还了七百给张冬。
后来,张冬在家里想了又想,他觉得,既然他爸的梦想,就是让他做个护士,那么他就去吧。
大伯没法把他给安排到杭市人民医院,他可以自己去考。
考一次,考两次,考三次他考上了,虽然最后没能进病房,也没能去科室,被分配来了救护车队做随车护士,参与医疗救援。
这也罢了,张冬认命的想,在哪里做护士,不是做呢?
没准转正以后,表现突出,他还是会被院里重视,一个命令,就调回到重要科室去了。
张冬在心里对张大同生出的那份内疚,全转移到了护士这份工作上去。
他颇为感性的想,父亲在天上看着他,把这份他所期待的工作给做的非常好,一定会非常的欣慰,没准就回原谅他了吧。
谁知,一进车队,他就被分到0703号救护车,跟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大胡子做起了搭档。
钟景洲的事,他前前后后跟不少人做了打听。
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不太一样,但大家又一致认为,他实在是不符合救援车队这边的气质。
尤其是总队长更换以后,原来总队长被调到其他科室去,新来的廖队长对钟景洲心里非常不满。
张冬坚定地认为,迟早有天,他是会被钟景洲给连累的。
第一天见面,已是带着满满的偏见。
后来的相处,又怎可能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