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吃穿是不愁的。唯一麻烦的就是看病,去镇上都已经很远了,更别提去县里和市里。这里的村民,小病靠忍,严重一点就吃些药,再严重一点就吃些药多喝热水多休息继续忍,只要严重到怎么也拖延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想办法去外边看病,但往往是这个时候,小病都已经转为大病,甚至是绝症,所以”
钟景洲接口:“所以你妈妈才会催着你,想办法帮村民们看病?”
夏沫轻轻点头:“十里八村就出了我这么一个在杭市上班的医生,那可是出了名的香饽饽咯。”
她骄傲的抬起了下巴,得意了一会,发现钟景洲正在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连开玩笑都进行不下去了。
只得讪讪的收起了故意撑出来的轻松,有点无奈的说:“上一次爱心医疗团队来的时候还是七、八年前吧,就是廖妈妈和钟叔那一只团队,他们一共有十七位医生和六位护士,一共村子一个村子的走下去,为期五天,治疗了不少患者。村民们都很感激他们的付出,也知道他们都是从杭市人民医院出来,利用宝贵的休息时间,免费出来做义诊活动的。你知道吗?杭市人民医院在这些村民的心里边,那是什么病都能治的厉害医院,就因为我在这个医院里上班,村民们天然就有种信任感,觉得我是无所不能,非常厉害的。”
她停顿了一小会,才能小声的开口继续说下去:“我时常会为自己无法胜任这样的信任而感到不安。”
钟景洲只是静静的听着,哪怕夏沫提起了他的父母,他依然没有像以往那边表达什么情绪。
这存在于距离城市一百多公里以外的村落,安静的只能听到自然之中的鸟虫蛙鸣,他的鞋子踩在地面之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那种感觉他一时形容不出。
“我家就在前边了。”夏沫指着高处的一间院子,红漆的大门,石块垒成的院墙,院门口的两边,放着两块木墩,平时可以坐在那里乘凉。
夏沫拎着行李箱,走的很费力,却还是想要加快速度。她最近一年工作忙,已经很久没时间回来了。
“妈,妈”
到了院门口,夏沫喊着。
过了很久,院门打开了,一个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女人打开了门,她看起来是五六十岁的模样,头发已是银白参半,穿的也是很朴素,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小妹啊,你回来啦?”
“是的啊,没有跟着公共汽车走,速度比往常要快一些,天还没黑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