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
钟景洲坐了起来,还在想她是去了哪里,就听到头顶正上方,传来了脚步声。
房子的一侧,修建了简单的水泥梯,可以直接踩着上到房顶。
幸福里村的房子大多是这样子的设计,能晾晒粮食,也有储存的空间,远离地面,即使是发水也不用担心粮食被糟蹋了。
夏秋之季,房顶又可以乘凉。
钟景洲一走上来,看见夏沫竟然支起来了一个环形的蚊帐,她在里边铺了一张凉席,摆着一只枕头,旁边还放了收音机,正听着调频广播。
如此原始的休闲方式,可是看着就舒服。
“一个人享受?太没义气了。”钟景洲咕哝一声,掀起了蚊帐,很不客气的钻了进来。
反正里边的空间特别大,哪怕两个人并排躺着,中间还能隔出来一米多的距离,完全不怕尴尬。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夏沫哭笑不得。
“自家人客气什么客气,嗯,这个蚊帐挺好的,凉快,比屋子里睡着透气。”
这么一整天下来,实在是过的很充实。
钟景洲躺着,哪怕身子底下只有凉席,硬邦邦的很铬骨头,可他仍是觉得舒坦。
晚上还喝了两瓶冰啤酒,这会儿困倦劲儿全上来了。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每晚上都是忧思过度,无法正常入眠。
为了不影响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靠褪黑素来过日子。
像是这样躺下来就有睡意,而且还是很放松很自然的犯困,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的放松,他已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收音机里,夜间主持人在念情感来信。
多是少年怀春,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你、你却爱着她的故事,很助眠。
夏沫还在那儿有点不好意思呢,耳朵里已经听到钟景洲发出的轻鼾,他已经睡着了。
这一夜,凉风习习。
好像还有蚊子在嗡嗡嗡,只是有一层轻纱阻拦着,蚊子是有心无力。
钟景洲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的身上,盖着薄被,应该是夏沫半夜的时候去抱上来给他的。
钟景洲懒洋洋的伸展了身体,抬起手,轻轻的抓了几下他的大胡子,觉得留着这些乱糟糟的胡子有点碍事,他一流汗,下巴都觉得有点痒。
就在这时,他听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