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洲回忆之后,才肯定的说:“那时候,没有抖。”
“没抖?”白一峰抓住了这关键的一点:“你确定?”
钟景洲又仔细的想了想:“是的,我确定,只有那一天没有抖。至于之前的很多次,在救援现场,也有过随车医生不及处理的状况,但我无法帮忙,因为手指不听使唤。”
夏沫诧异的看着钟景洲:“我们一起去春天里村的那天,你也有帮忙看诊病人的。”
钟景洲苦笑:“其实那天也一直在抖,拿笔写字都是歪歪扭扭,只是你没注意到罢了。”
夏沫冥思苦想,但更加具体的记忆,就想的不很清楚了,因为她当时的关注点,并不是放在钟景洲的身上。
“大概率还是心理问题导致的。”白一峰叹了口气。
“是。”钟景洲对于自己的问题也不是被动的在承受,他这几年看了不少相关方面的专业书籍,甚至在心理学治疗的领域已是有着相当的水准。
可医者不自医,这几个字放在他身上是同样的管用。
他大概清楚,问题的根节点在哪里,更明白心里过不去的那个坎儿,主要是什么。
知道是一回事,也劝过自己得放开。
更加做过一些努力和尝试。
大约正是因为太太太明白了其中的套路,身体和思维反而勾结在一起,对他见招拆招。
手,就是不听使唤。
要颤抖的使唤,谁也甭想阻止。
钟景洲的自我治疗,没有一丁点效果。
更讽刺的是,他看了很多医书,研究了很多文献,精通了心理医生的治疗手法,之后,就对心理医生的治疗也免疫了。
对方讲第一句,他就已经猜出了下一句。
对方做出了治疗方案,跟他自己做出的那些,毫无差别。
这就无奈了。
“行了,你也不用过度关注自己的这点怪问题,既然是突然间就有了的毛病,说不定哪天,突然也就没了。人的身体是一个特别复杂紧密的构造,医学能解决的只是小部分的问题,你现在不过是手指哆嗦,不影响正常生活,不影响你目前的工作,这就可以了。”白一峰抬起手,搭在了钟景洲的肩膀上,大力气的拍了拍,“垂头丧气可不是你钟景洲的风格,不就是想救一下你在乎的小患者吗?还有我们在呢,好歹是代表了杭市人民医院新一代的高水准医学发展水平,我们几个齐心合力,一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