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墓碑之间,钟景洲又变得失神起来。
他腿长,不知不觉间就与夏沫拉开了距离,像是游魂似的,循着记忆里的位置,一直向前走。
夏沫左手抱着花,右手拎着祭品,一路小跑着也追不上。再加上,钟建国夫妻俩的墓地在高处,得是一路爬楼梯。夏沫身上,手术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她也不敢跑的太用力。
钟景洲越走越远,她喊了两声,他像是没听见。
夏沫直接放弃,索性由着他去了。
真是的,在车上的时候还以为帮他疏解了不少压力呢,结果还是一样,到了这里,情绪就瞬间又变得不可控起来。
“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夏沫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边终究还是不放心。
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
没走出去老远,耳边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一抬头,顿时笑了。
钟景洲竟然又跑了会来,脑门上全是汗,还有点懊恼:“抱歉,我忘了你的身体不好,还以为你能跟上呢。”
他把她手上的东西,全都接了过去,花束夹在腋下,手指上拎着袋子。
空出来的右手,很自然的抓住了夏沫的手。
“咱们不着急,慢慢的走,墓碑的位置就在前边,已经不远了。”
夏沫点点头:“好。”
微凉的风,徐徐吹过,竟然有点舒服。
五分钟的路程,足足花了一倍的时间,等终于来到了墓碑前,一见到贴着的照片里的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夏沫之前的轻松瞬时不见,眼睛跟着红了。
“廖妈妈,钟叔,小夏天来看你们了。”
钟景洲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他取出了带来的扫把,围着墓地慢慢的扫。
清扫完毕,回来看见夏沫打开了拎过来的水桶,正在擦墓碑,他又直接把抹布接了过来,低声的说:“我来。”
夏沫不跟他争这些,到了这儿,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他自己觉的心里边舒服就好。
她把花束摆在了廖小娟的墓碑前,笑呵呵的说:“廖妈妈,这是您最喜欢的花。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我知道有点晚了,您一定不要怪我。”
钟建国的墓碑与廖小娟的紧挨着,墓碑前放了几只空酒瓶,还有没拿走的酒杯。墓碑的上方,并排放着燃尽的烟。
香烟共有七根,整整齐齐的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