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西遇去包袱里拿解酒药了。”
她话音才落,就听马车外传来西遇的声音:“公主,解酒药。”
燕蒹葭掀开帘子,从他手上接过瓶子,正打算放下手中的帘子之际,便听那头西遇拧着眉梢,道:
“公主下次莫要再吃蟹饮酒了,若是让陛下和娘娘晓得,不知是该多么心疼。”
西遇的话一出口,扶苏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底破天荒的有一分几不可见的诧色。
西遇是燕王身边顶级的帝隐,这一点早在几年前扶苏便是晓得的,但帝隐与普通的暗卫不同,皇室的帝隐多是从年幼便开始培养,绝七情灭六欲,一生只知道效忠帝王。
可眼前的西遇,他眼中满是忧心,丝毫不像是身为帝隐该有的情绪。
想到这里,扶苏眼底笑意晕开。
临安公主燕蒹葭当真是个特别的人儿。
只是,扶苏兀自想得七七八八,燕蒹葭却是知道,西遇这一神色,不是担忧,而是嫌弃。
他的确是从不敢有七情六欲,但自从跟了燕蒹葭,开始明白什么是嫌弃,什么是鄙夷,但没有办法,谁叫这奇葩的玩意儿是他的少主呢?
“咳,本公主晓得了。”燕蒹葭道:“昨儿个是本公主贪嘴,日后不会了,你可莫要告诉父皇母后”
难得燕蒹葭显得这么乖巧,就是在外头光明正大‘偷听’的楚青临也忍不住为之诧异。
唯独西遇自己知道,燕蒹葭最怕自己这等子‘不爱惜’身体的行为被燕王和萧皇后知道,毕竟她幼年时候身子骨极弱,好不容易将养着长成,如今夜夜宿醉,做父母的,哪个能不生气?
扶苏闻言,忽而道:“听闻昨夜娘娘遣人寻公主入宫,可惜公主那会儿醉着,怕是还不知晓这事罢?”
“西遇?”燕蒹葭看向西遇。
“陛下和娘娘昨夜大为震怒,”西遇低头道:“属下听闻,要把辛公子调离建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