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的新帝好像终于察觉到不对,坐起了一点,挡在他面前的,是靠牺牲自己画影争取到一点时间的卓远真身。
前左都督右手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虬起,他执起的狼毫前段缺了口,一片洁白花瓣随细碎狼毛掉落在他脚边。
……这家伙恋慕他那张脸到什么地步,到底给自己画了多少张自画像啊。
东皇太一没想这个,但阿晕在祭拜自己灵台上神像的空暇中冒出了这个念头。
念头转瞬沉下,只是旋即,东皇太一全无交流打算,毫无停顿地动手。
卓远抿唇咬牙,左手拿出另一支狼毫,同样毫不犹豫,挥墨而下。
作为稷下学宫的大师兄,双手左右开弓是不值一提的技巧,点点墨珠与春风相撞,溅开之后,竟自然流淌成十来个草书大字。
——三十六宫夜秋水,露华点滴高梧①……
诗句未曾完全显现,钟漏水滴声已然响起在东皇太一耳边。
小小宫室内布局未变,窗外却明月高升,清浅月华如水,铺开在榻上。
新帝和卓远消失不见,只有一女子,背对东皇太一倚在榻上,轻柔悠长地叹息,圆镜摔落在桌角,沾染灰尘,不现清晰。
又来了。
先前东皇太一离开清华宫,一路过来时,就已遇见过许多次类似的幻境。
那是深宫的过往,结合文士留下的诗文,形成的诗中境,就如《大荒山水图》,不清楚规则便无法出去。
“宫怨吗……”东皇太一感叹。
叹息的女子不再照镜子,也不曾再见到长明宫的主人,顺应她的命运,东皇太一只要离新帝越远,就能找到这诗中幻境的出口。
相似幻境东皇太一一路进入无数,以九歌之能,没哪个能困住他。
可出了这诗中幻境再继续寻找新帝所在——看卓远紧张的模样,不可能留新帝接着藏在那座不大宫苑——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朝霜如今在干什么?
东皇太一没有这种私情,突然冒出的想法,依然来自分心的阿晕。
至于天帝的念头,是——
“不太对。”
***
“东皇为何会留在原地不动?”
卓远呢喃。
前左都督直接带新帝转移到另一间宫室中,但也知道这根本瞒不过草木之主东皇太一多久。
可惜,他即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世久 作品《我被鸟偷走当老婆这件事》第84章 肆日(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