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待贫僧做完晚课后可以在施主旁边打坐修行。施主自可安眠。”
闻言,荀涓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
知道这小和尚恐怕压根不懂得她说的睡觉是什么意思,她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有趣。当即笑眯眯地应诺,
“那好,今晚便叨扰小师父了。”
当晚,荀涓等到了三更天,湛恩才做完晚课。
这法华寺庙宇又小又破旧。除了供佛的正殿,只有两间禅院。荀涓住进来时,湛恩告诉她这两间房原本只放了他和他已经圆寂的师父的杂物。
因为他们从早到晚都在正殿打坐修行,所以禅房里没有睡过人。
荀涓选了湛恩放东西的那一间住下,打量一番屋内环境,除了两套僧衣僧鞋,几本看不懂的经书。几乎没有任何生活气息。
很难相信,和尚的日常到底有多无趣。
咚咚咚——
三声轻轻的敲门声,间隔一致,不疾不徐。
荀涓放下手里看不懂的经书,跳下去打开了门。
木门咯吱一声敞开,荀涓与湛恩四目相对。僧人双手合十,清润的声音仿若透出一丝紧张。
“阿弥陀佛”
荀涓刻意披散了长发,褐衣僧袍下两条白腿光溜溜的,不着片缕。
看到湛恩的反应,她轻笑了声,相当自然地拉着和尚的手臂进门。嘴上亲昵地埋怨,
“湛恩师父再不回来,天都要亮了。”
她本想让湛恩与她一起到云床上,但和尚坚持自己只坐地上的蒲团即可。荀涓不好表意太明,只得随他去。
湛恩盘膝坐下,只对她说了一声“施主好生休息”,便闭目入定。
禅房里氤氲着淡淡的檀香,暖黄的烛光映得和尚形容端庄。
荀涓坐在床上,一会儿撩撩衣服,一会儿弄弄头发。不停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那褐衣的身影都没有动弹分毫。
她有些泄气。托腮端详着他平淡无奇的眉眼。觉得这和尚还是睁眼的时候比较好看。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眸有一种澄澈的神采,能给他增色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是光太暖,也许是和尚打坐太宁静。看着看着,荀涓竟然真的产生了些久违的困意。
她对湛恩本来也就白天起了那么一点兴趣,并没有特别想要。想着自己还得在这里待二十天,不必急于一时。便轻哼一声,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