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直起身,拉过了他的手腕。
把湛恩合十的手掌分开来,果不其然看到那掌心新长出的血肉中间又添了骇人的烧伤。
他在释兰城时就被荀涓的幽冥紫炼伤了手,上了几天的药,才祛了焦黑的表皮,慢慢长出新肉。但这药须连续涂四十九日,一日也不可中断。否则就会反复。
“几天没上药还乱碰,不知道疼吗?”看过伤的荀涓一脸不悦。
湛恩怔了怔,低声道,“习惯了却也算不上疼。”
“坐下。”荀涓白他一眼,“我先给你上药。”
对着个伤员,她也提不起劲。荀涓如此给自己的中断找理由。
佛子摇头拒绝,抽回手道,“贫僧无碍,还是先为施主诊治吧”
话没听完,荀涓便来了气。
她都主动为他中断勾引大计了,这和尚怎还不知好歹?
“前些时日都好好的,今日佛子却不让我给你上药,果然是嫌我耽误了你的伤吗?”
她低下头,蹙着眉头,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作态却比西子还要孱弱两分。
这妖女变脸太快,叫湛恩一时反应不过来。
“贫僧并无此意”
“罢了,本就是我自己心境修为不到家,神府受伤也是活该。”
她说着,把装药的葫芦取出来放到床沿,身形晃了晃,却坚持地做出要起身的样子。
“伤药留给您,记得每日涂,不要再断。我这便告辞——”
“辞”的尾音还没落下,一道轻柔的灵风凭空出现,把她轻轻按了回去。
下一刻,她身边的床铺往下陷了陷,一双伤手送到她眼前。
荀涓嘴角微勾,抬起头时还是一副虚弱又委屈的模样,“佛子不嫌我了?”
湛恩摇头,目中带了丝似有若无的叹息,显得十分无奈。“往后都烦劳施主了。”
明明是为了他好,被他无奈的眼神一看,倒让荀涓有种他在包容她无理取闹一样的感觉。
她心里虽还有微词,但见湛恩服了软,也自诩大方地不跟这榆木和尚一般见识。
然后小心翼翼地拉过佛子的手掌,倒出葫芦里清透的药液,再用指腹慢慢抹开。
涂完两只手,也不知是疼是痒,湛恩的手指颤了颤,稍稍往回缩。
荀涓抬起头,眼中关切,像柔柔的秋波。“弄疼你了?”
他还是